香柔端了香茗進來,見到小姐這番情狀,蹙了眉頭,神情有些凝重,“小姐是在為鄭王憂心麼?”
那次在逃難路上相遇,香柔母女感念周家恩德,入了府,做了周家的管事。
香柔的阿母身子一直不好,在一年前病故,香柔自此更是將周府當做自己的家一樣,與周嘉敏頗有相依為命的相惜之情。
嘉敏搖了搖頭,嘴角漾開一縷清淺的笑意,“是喜,也是憂。喜的是以鄭王的風姿和儒雅,百姓會愛戴他;憂的是國事蕪雜,嗣位為國主,也許並不是鄭王的本意。”
香柔也只得唏噓感嘆,“也難得小姐如此冰雪聰慧,旁人只看到歡喜,唯獨小姐的心思多留了一分。”
嘉敏悵然望著窗外,秋風更緊,吹落得滿樹的銀杏葉如黃色的蝴蝶翻飛,“鄭王之前自稱為‘蓮峰居士’,覃思典籍,詩酒江湖,並不最醉心於朝政之事,他的才情,他的風骨是極為清貞高潔的,我怕那些繁瑣政務會平白蹉跎了他的風情。”
秋風吹得越來越緊了,香柔闔上了窗戶,柔聲道:“鄭王宅心仁厚,有了他當國主,以後都是百姓的福音呢!”
“如此,便是了。”嘉敏唯有作此念想,將糾纏於心的百種思慮都打消,兀自在心中取笑自己,是什麼時候,她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王夫人滿臉喜氣地進來,一疊聲地吩咐道:“快快換了衣裳,咱們這就入宮!”
“入宮?”
夫人的喜氣像是要從臉上溢了出來,“你姐姐誕下了二皇子!又是在國主登基後誕下,國主旨意,要在宮中大開宴席,以示慶賀。”
“姐姐她……她又誕下小皇子了!”嘉敏也是歡喜不盡。
周娥皇自嫁入王府之後總不見誕育皇子,皇后不斷施壓,這些年,娥皇不知道吃了多少安胎藥,在菩薩面前求了多少次,終於,身子有孕。
懷初胎時,娥皇極為小心翼翼,誕下皇長子之後,已經傷了鳳體。
這一次有孕,更是數次險些滑胎,驚厄萬分。
到最後不得不整日臥在床上,擯退了眾丫鬟婆子,跟前只讓流珠一人盡心伺候著。
每日用各種安胎藥保著,不足十月的時候,腹痛如絞,竟是難產!
折騰了兩日兩夜,費盡千辛萬苦,娥皇終於誕下了一位小皇子,可她的元氣近乎耗盡,太醫拼命挽救,才救回了國後。
國主喜極,在雍和宴中大開宴席,宴請皇族權臣、四方賓客。
周府自然是要宴請入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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