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這話折煞臣妾,臣妾只知自己是官家的妻,至於名號之稱,臣妾從來不在乎,只要官家身康體安,臣妾就是做個粗笨的農婦也願意。”
國主執了國後的手,感慨萬千,“還好有你們母子二人,朕心中也寬慰不少。”
國後勉強笑道:“官家這是哪裡的話?舉國上下,誰不是為了國祈福呢?只是從嘉心意實誠,打小裡就比別人孝順些,乖巧些,行事也不動避人耳目,所以就扎眼些了。”
國主道:“他這是真心,想朕這病一時半會也不能好,若是百年之後……”
國後忙打斷他的話,“官家千秋萬歲!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這樣的話你也不用誑朕,朕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知道?等朕百年之後,也只有從嘉能挑起這國家的樑子了。”
國主只是輕輕一說,國後聽後卻是大驚,身子忍不住震顫了一下,她千方百計地讓自己的兒子明哲保身,為的就是避開儲君之位。
她一生無所求,只不過如千千萬萬個尋常的婦人一樣,希冀與自己的夫君白首到老,希冀自己的兒女平安幸福,希冀子孫綿延,兒孫滿堂……
若是讓從嘉當了儲君,那便是讓他立於眾矢之的,人一旦到了高處,就得經受徹骨的清寒。
萬萬不可!
她這樣想著,也這樣說出了口。
國主問道:“為何不可?論起才品、人品,他最適宜,論起心慈寬忍,皇子中再無第二人。”
國後跪在了地上,勉強推脫道:“從嘉不適合做儲君,就是因為他的心地太善良,心善能裝天下,可也裝不了天下啊!”
“若是他都不能,那依你之見,誰才是適合人選?”
國後惴惴不安,吶吶言道:“臣妾乃一深宮婦人,見識淺陋,不敢……不敢置喙……”
國主笑了笑:“你不敢說,朕便替你說罷!你是說三弟景遂嗎?”
國後垂頭不語,算是預設。
國主道:“不錯,朕曾在即位之初,在烈祖烈宗的梓宮錢發誓,要將皇位傳給三弟。可是現在這個儲君之位,連三弟也開始嫌棄不要了呀!”
國後感到驚詫,國主從珊瑚枕下取出一疊摺子,扔給了國後:“你看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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