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舒認真地等著他的回答。王銘想了一會後才說：“宋總也問過我這個問題。”
紀曉舒的心提了起來，“然後？”
“根據萬蕙的說法，是何浩睿得到的訊息，而不是何向瑞，也是何浩睿自作主張或者何向瑞的縱容之下想出用人換檔案的主意，這也就是為什麼警方一直沒有證據把何向瑞與綁架案聯絡到一塊的原因。因為背後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不引人注意的沈阿毛。何浩睿敢這麼做，也是信任給他訊息的這個人，但是連萬蕙都不知道這人是誰，何浩睿現在也咋昏迷沒醒，何向瑞什麼都不肯說，現在只能希望在抓到沈阿毛之後，他知道些線索。”
說了這麼多，而且非常有條理，卻連個直白的答案都沒有，跟沒說一樣，而且滴水不漏。
紀曉舒正想著該怎麼旁敲側擊時，電話響起來，一見是張嬸打來的，立刻對王銘做了個“稍等”的手勢，快步從他辦公室離開。
“張嬸。”
張嬸有些焦急的聲音傳過來，“太太，老爺子要去刑偵，我看他情緒不太對勁，這事要不要告訴少爺？”
紀曉舒聽了這話，完全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您不知道該不該找阿遠，卻打來電話問我讓我來決定，什麼時候在您心裡我作用這麼重要了，這是我能做得了主的麼……
紀曉舒在疑惑中，小身板忍不住就挺直了，“張嬸，您先安撫住外公，我現在就回去看看什麼情況，這點小事先不要告訴阿遠。”
掛上電話後，紀曉舒拎著包到鄧嘉雲辦公室，敲了敲門，人剛進去，夏欣柔又把電腦合上了，那個聲響，也不知道有沒有磕壞螢幕。
“我的天你們到底準備買什麼，本來我一點都不好奇的。”紀曉舒抱怨，“鄧嘉雲，我——”
鄧嘉雲看到她手中的包，“你有事所以要早退，我們如果有事就給你打電話，對不對？”
紀曉舒點點頭，“就這樣了，回見，你們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用總是摔電腦了。”
紀曉舒在車上時，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質疑自己的決定。她心底對老爺子的尊敬是要超過懼怕的，除了孩子這事外，他就是那種恨不得什麼都想撒手不管專心養老的人，連宋氏都換著花樣兩次三番推了出去，而正是因為這種放手，讓紀曉舒根本不害怕他作為長輩對自己生活的評價和控制。
車子開進車道後，紀曉舒看到張嬸迎上來，一邊拉開車門一邊說：“現在人正在發火。”
“到底是有多生氣？”
“這次是真的火了。”
紀曉舒想不出這個“真的火了”到底有多真，“怎麼回事，誰惹到他了，您可別說是阿遠，不然我現在也不敢出現在他面前。”
“不是少爺，是為了江姑爺那事。”
紀曉舒頭一回聽到“江姑爺”這種說法，反應了片刻才知道說的是自己那位沒見面的公公。
“老爺子打電話到刑偵大隊那邊，沒打聽出什麼，然後又聯絡支隊那邊，遇上的這兩撥人，態度都有點怠慢，這就怒了，要親自去找王局。”
“就為了這事？外公的脾氣平時根本不會著急的，為了這事應該不至於的。”
“今天也沒別的事情能惹他了，很少見他氣的這麼厲害。”
張嬸幾次重點說明老爺子的怒火，紀曉舒雖然害怕，想退縮也晚了，只能跟著張嬸去見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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