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舒看看鄧嘉雲，又看看夏欣柔，如果有一件事情她是知道的，而這件事又涉及到別人，紀曉舒便是喜歡直接說明白讓大家心中都有數的那種人。倒是沒有人明確地說過這種性格不好，但是紀曉舒在此刻卻突然開竅了——不是不好，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紀曉舒把下巴壓在自己手上，既不說話，也不離開辦公室。
夏欣柔兩手按在電腦上，正用一種略擔憂的謹慎眼神看著紀曉舒，應該是想到她昨天發了脾氣這事，不過夏欣柔倒是能撐得住，在鄧嘉雲面前連問一句都沒有問，由此可見，該是嘴巴嚴實的時候，夏欣柔根本不含糊。
鄧嘉雲的手拍拍電腦，“你有自己的辦公室，別在我這坐著不走了。我跟夏欣柔還有正事呢，你順便跟人力說下你招助理的要求，趕緊從外面弄個人回來，這些瑣事的沒人管那怎麼行。”
這麼直接的趕人，紀曉舒只好站起來，“我不打擾你們繼續買買買了，夏欣柔，剋制點。”
紀曉舒一上午都在想著王銘，等終於見到人之後，下意識就朝著他走過去，走到半路才恍然想起自己這麼去找他到底要做什麼。紀曉舒硬生生截住腳步，轉身就走。
王銘卻主動喊住了她，“宋太太。”
紀曉舒轉身，“王顧問，什麼事？”
王銘從自己辦公室走出來，“我是沒有什麼事情，但是宋太太您是不是想問問我何向瑞的事情。”
難道是表現得太明顯，讓王銘看出來了？紀曉舒腦子裡正琢磨著是想法設法地把話岔過去，還是直接問王銘——紀曉舒現在有種不知準確還是錯誤的認識，相比複雜而言，直接的去做一件事反而顯得腦筋不好使，這大約是大智若愚之下的那一種程度。
紀曉舒一邊想，一邊走進王銘的辦公室，順手將門關上，免得被人聽到，“何向瑞的事情？”
王銘繼續說：“警方那邊不是太相信萬蕙的指控，畢竟江老先生當年是在看守所裡出事的，他們肯定也不像自己管理上有這麼重大的失誤，不過何向瑞現在已經被控制住了。”
原來他是想說這個。
“那沈阿毛？”
“已經有線索了，他的海外賬戶也查出來了，兩筆贖金都在他手上，沒有一分落到何向瑞頭上。”
“那他為什麼要跑？”紀曉舒想到為什麼是在萬蕙說出真相之後，沈阿毛正好逃掉，難道就真的有這麼湊巧？
“他為了自保，已經把何向瑞賣得差不多了，只要兩人一對峙，或者何向瑞知道是他出賣的自己，到時候兩個人就是相互揭露。他應該就是趁著在何向瑞沒把他抖落出來前，保住自己趁機逃跑。從贖金這事上看，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管何向瑞的死活，自己撈一大筆就消失。”
王銘的解釋很有說服力，紀曉舒迎著他的雙眼，疑惑地問，“所以，萬蕙說的就是實話了，何浩睿只是想要資料，而要贖金的卻是沈阿毛，而且何浩睿在知道贖金的事情之後還想打算和沈阿毛對峙。萬蕙說車禍是人為這有可能嗎？”
“從道路監控來以及萬蕙的口供來看，是她心中有鬼想多了，那個時候贖金已經匯入了賬戶，沈阿毛已經準備跑路了，不會特意返回害何浩睿，不然連萬蕙也活不了。”
紀曉舒點點頭，無心似的繼續問：“那你認為何浩睿為什麼會知道我們一直在查何家？”
王銘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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