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舒不知道鄧嘉云為什麼會選擇在大酒店的會堂作為採訪場地。她提前十分鐘到達，沒想到夏欣柔來得更早，眼熟的小電驢停靠在一輛靛藍色的轎車附近。
紀曉舒不經意掃過停車場，發現停了不少麵包車、suv之類的車型，有些車上還有臺標，可能今天大酒店承接了不少活動。
迎賓員將紀曉舒幾人送到一處小會議室，夏欣柔正和鄧嘉雲在一起說話，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脖子上拐著線圈小記事本的眼鏡女生。紀曉舒猜測應該是媒體那邊的工作人員。
鄧嘉雲一看見她，就指著眼鏡女生說：“你要的助理，名字叫方燕。”
紀曉舒先是開心自己有助理了，可認真打量了女生兩眼後，便覺得不滿意，不滿意之後還默默反省是不是因為有吳清蘭這樣的職場老人在前，便對這種像是剛出校門的學生有偏見。紀曉舒在心裡剋制著自己不要帶著有色眼鏡評價人，可還是忍不住，趁著方燕有事走開，問兩人：“從哪弄來的？鄧嘉雲，這是你去人才市場挑的，還是從茂森撬來的？”
鄧嘉雲指指夏欣柔：“你問她。”
“你說你想要個助理，我就幫你找了。這是社團學姐們介紹的，工作能力很好，不喜歡前公司的氛圍和環境，就辭職了。我覺得我們的氛圍對她來說肯定沒問題。”
鄧嘉雲“哼”了一聲，估計是對這種招聘方式不滿意。
紀曉舒想想社團的學姐們都算靠譜，來往的朋友應該也差不到哪去。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像吳清蘭、陳寧霜那樣幹練。
方燕過來問有沒有準備好時，鄧嘉雲正在交待紀曉舒一定要表現的很慘，但是在描述自己的慘之外，還要去引發對廣大女性同胞的人身安全的思考與解決，必須要有這種超越個體的眼界。
紀曉舒堅決的點點頭：眼界！
她的視線不經意瞥過夏欣柔，發現她臉上有些擔心緊張的意思，便抓住她的肩膀安慰：“沒事的，這種訪談我們又不是沒經歷過，一切都是小意思啦，再說，又不用你來面對鏡頭，淡定，冷靜。”
鄧嘉雲在前面引路，她停在一扇門前，扭頭盯著紀曉舒，服務員的手已經搭在門把手上了。
“準備好上臺了嗎？”鄧嘉雲問。
紀曉舒下意識點頭——上臺？等等，這是什麼意思？
服務員面帶職業微笑的開啟門——
紀曉舒心裡想著的是為什麼和上次不一樣，為什麼沒有人問自己要不要補妝，為什麼沒有人讓自己坐下打燈拍影照……最重要的是，上臺是什麼意思，主席臺嗎？
門開啟後，映入眼簾的是紅色的地毯，地毯上是一排桌子，大概是五六個位子，至於臺下坐了——紀曉舒只看見無數人，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紀曉舒扭頭就走，卻被身後的夏欣柔擋住了。
“沒事的，你上一次做訪談的時候表現的就很好，淡定，冷靜。”
紀曉舒：“我冷靜不了，那麼多人都盯著我，幾百上千個人都盯著我……”
沒說完，聽到鄧嘉雲又“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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