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水,中暑,身上的是些皮外傷,沒什麼嚴重的。”醫生對宋澤遠說。
宋澤遠捧著紀曉舒的小腿問:“她的腳?”
“已經清理包紮了,以防萬一也打了破傷風免疫球蛋白。您放心,等人醒後帶回家好好休息就行了。”醫生交代幾句後就走了。
宋澤遠坐在病床邊,看著已經降溫、膚色變得慘白的紀曉舒。他一隻手握住紀曉舒的手,一隻手依次撫過她的的眉眼、鼻子,嘴唇……
失而復得的珍寶——
沉靜的氣氛忽然被一陣混亂的腳步打擾,接著病房的房門被推開了,一時之間湧入了大量的人:夏欣柔,卓文陽,康雨筠,孫姨,霍橋,甚至還有鄧嘉雲。
哪怕他們還沒開始說話,宋澤遠已經開始覺得吵鬧了。
他厭煩的說:“出去,全部都出去。”為了不吵到紀曉舒,聲音儘量壓得很低。
夏欣柔小跑過來,摸摸紀曉舒的額頭,學著他小聲說:“我們就看一眼,醫生怎麼說?”
宋澤遠瞪著她的手,心裡想著:別摸,這是我的。可他也知道這種念頭實在可笑。
“沒事,等人醒後就可以回家了。”
眾人在病床前圍成了一堵人牆,康雨筠站在宋澤遠身邊,她微微彎腰,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柔聲問:“那兩個人你想怎麼處理?”
“看好他們,我需要留在這裡,等曉舒醒了之後再說。”
“好的,那我們先離開,等你……”
“那我留——”
不等夏欣柔說完,宋澤遠已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行!”
康雨筠笑著說:“這裡留宋澤遠一個人就夠了,夏欣柔,你想去揍幾下那兩個帶走紀曉舒的人嗎?”
“我甚至不敢肯定,光是這句話算不算犯法?”雖然這麼說,但夏欣柔還是離開了紀曉舒。
人群如潮水,迅速平息了下來。病房中又只剩下兩人了。
宋澤遠重新握住紀曉舒的手,沒想到她的手在掌心抽動了兩下。宋澤遠微微鬆開手,紀曉舒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慢慢睜開眼睛,低聲說:“抱抱我,阿遠,你抱抱我。”
宋澤遠坐在床邊,俯身抱住紀曉舒。
“你什麼時候醒的?”
“康雨筠提議夏欣柔去揍人的時候。”紀曉舒說話時,身體帶來的震動傳給了宋澤遠。
宋澤遠以為她在笑,隨後意識到,她是在發抖。
紀曉舒一手攥住他的手,一手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用力縮在他的懷裡。宋澤遠看她驚魂未定的樣子,不斷地吻著她露出的一點額頭、臉頰、脖子,反覆安慰著:“沒事了,我在這裡,你很安全,沒事了,對不起……”
直到紀曉舒不在發抖的時候,宋澤遠才捧著她的臉,吻了吻她的嘴唇,低聲說:“對不起,我沒聽出來你的暗示,只是去查了萬蕙和鄧嘉雲,但兩人和這事沒關係。我讓你在外面受了這麼多罪,對不起——”
“可就是萬蕙給我打的電話,讓我去那個茶館見她。就是她,我不可能聽錯的。”紀曉舒激動地說,臉迅速漲得通紅。
宋澤遠微微用力抱住她:“噓——噓——沒事的,我讓人現在就去找她,冷靜點,她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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