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舒把還在刺疼的臉緊緊貼在宋澤遠的掌心。
宋澤遠托起她的臉，手慢慢移到下巴抬起，心疼地看著她的臉：“是不是你爸爸？”
紀曉舒咬著嘴唇沒說話，眼淚止不住，像是憋了十幾年的委屈今天就要流乾淨。
宋澤遠的指尖輕輕掃過那一片紅腫。“你問他當年東湖的事情了？”
紀曉舒搖搖頭：“我發現他在我媽媽沒過世前就跟喬雅素出軌了，小宇也是在媽媽沒過世前出生的。”
她沒聽到宋澤遠的回應，微微抬起眼睫看向他，發現他的表情除了憤怒和心疼之外，沒任何吃驚。她揪住宋澤遠的襯衫：“你知道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你要查盛林，肯定也查了爸爸……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宋澤遠望進她眼睛裡，問：“你讓我怎麼告訴你？在什麼時候告訴你？你會相信我，還是更生我的氣？”
紀曉舒知道宋澤遠說的沒錯，宋澤遠說得平靜，紀曉舒卻為他覺得委屈。
她重新趴回宋澤遠的懷裡，絮絮叨叨地說：“你不要生氣，不要管他，這事……反正這是他最後一次打我了。這麼多年，別人都知道，連王姐清楚，只有我，渾渾噩噩的，還覺得那個家是好的、是正常的。”
宋澤遠沒說話，不斷地撫摸著紀曉舒的頭髮，肩膀。“你為什麼要回來？”
“我沒地方去。”紀曉舒實話實說，“那不是我的家……”
紀曉舒發現承認這點，居然根本沒想象中的難過難堪。她再次抬起頭，盯著宋澤遠，沒說話。
宋澤遠卻能明白，平平穩穩地說：“這就是你的家，你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有我。”
“我說過要相信你的，我想要相信你。”
“沒事，我們慢慢來。”
“前兩天何向瑞來宋氏，你已經查到他身上了嗎？”
“懷疑和他有關係，當年註冊盛林大部分是你媽媽嫁妝幫襯的，東湖這個專案的大部分資金則出自茂森，工程失敗後，何向瑞居然還能帶著數百萬開了海悅建材，你爸爸則控制了盛林。他出軌喬雅素這事不能太張揚，可能是也要穩住你，畢竟盛林有一部分是你媽媽的，你如果鬧起來了，對他也沒好處。”
紀曉舒痛苦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終究是我爸爸。”
宋澤遠並沒有逼迫她，“你什麼都不需要做，我只是不會再瞞著你。我們會先查當年的資金流向，找到證據。”
紀曉舒抓住宋澤遠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胃部：“對不起，你爸爸的事情，還有外公，他現在是不是還在生氣？”
“他會沒事的，至少我們不用像我爸媽他們那樣私奔了。”
紀曉舒雙手摟住宋澤遠的脖子，含混不清地說：“你說你愛我。”
“我愛你，我可以時時刻刻說出來。”
“我也愛你。”紀曉舒朝著宋澤遠露出一個微笑。
然而宋澤遠臉上只有驚訝和接受，卻沒有半點高興的影子。
雖然這是紀曉舒第一次說出這句話，但也明白這不是正常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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