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被涼涼的東西冰了一下。
顏夜雨尖叫著,揮著手亂打,“走開,別潑我,走開!”
下一秒,就被攬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別怕,是我,是我!”
雪松混合著海水的味道,這是,她在絕望中叫了無數遍名字,卻沒有回答過她的人的味道。
“時煦?”
“我在!對不起我來晚了。”
顏夜雨抱緊他,傷心地哭了起來,“我叫了你那麼多次,你一次都沒有應我。”
“對不起!”
“我以為,我以為我會死在那個地牢裡。”
“不會的,我媽媽雖然脾氣不好,但是不會殺人。”
“她不殺人,但你弟弟,你弟弟他……”
“咳咳咳!”一陣虛弱的咳嗽聲從沙發的位置傳來。
顏夜雨沒想到這屋子裡還有人,趕緊推開了時煦。
她看到像個病嬌美人一樣躺在沙發上的,就是那個在地牢裡精神飽滿、牙齒雪白,發狂地將地溝裡的水全往她身上潑的時恕。
在她昏迷之前,他一直很好啊,這是怎麼了?
莫非,她昏迷後還發生了很多事?
“哥,”時恕撫摸著自己的胸口,順著氣,“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了我心上,我喘不過氣來了。”
“我送你回房間。”
“不要!哥,我怕,我不敢一個人睡。”時恕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地牢裡好黑,好冷,還有吸血的蚊子,老鼠。那老鼠從我的腳上爬了過去,太可怕了。”
顏夜雨黑線。
老鼠是從我的腳上爬過去的好吧?
“我一閉上眼睛,就感覺自己回到了那地牢。”時恕打了個冷顫,“哥,我不想一個人,你陪陪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