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路而來,他先自朝著地上那名全身腫脹的民警看了片刻,隨後擰了擰眉,望向冥公子道:“你們倆這麼晚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看了眼他的肩章,一槓兩星,應是這些特警裡的頭兒。
見冥公子依舊不答,我便只能再次替他答道:“您知道汶頭村的公墓吧,就在這條路北邊的盡頭,我媽媽的房子也在那兒。因為打算明天要離開這兒,想起那邊有些東西要拿,所以先前趁著時間還早,我就讓我同學陪我去了趟那裡。”
“你們難道不知道今晚上這一帶非常危險?”邊問,這特警邊將目光朝王川屍體方向指了指:“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一來就將他擊斃?”
淡淡一句話,令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同時亦被他看得有些壓力。
總覺得這類職業的人眼睛是自帶手銬的,你沒法對著這種目光淡定說謊,甚至連正常交談也會有壓力,因為這種訓練有素的眼睛洞察力太過敏銳。
“老陸,這姑娘是王川丈人家的親侄女。”正自沉默著,不遠處剛跟救援隊聯絡完的雷隊一邊走來,一邊對這特警做著說明。
特警點了點頭,接過雷隊遞來的煙,點燃:“這麼說你跟這疑犯很熟?”
“也不是很熟,因為一直在外地讀書,所以直到回來參加我堂姐葬禮,我才知道他倆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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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原本什麼樣一個人,你並不瞭解。”
“接觸過一兩次,覺得人還挺老實。”
“那有沒有聽你身邊人說起過,他以前是否有精神病史?”
我搖頭:“不知道。但肯定沒有吧,我叔叔不可能把自己女兒嫁給一個有精神病史的人啊。”
他吸著煙沉吟了片刻,然後話鋒一轉:“先前他除了和你們說話,有沒有做出過任何攻擊你們的行為?”
“沒有。”
“他都跟你們說了些什麼?”
我想了想,長話短說:“他說他知道我堂姐丘梅的死因。”
這回答令他目光閃了閃。但沒有立即追問丘梅姐的死因,而是意味深長道:“有證據顯示,他是死者出事當晚唯一跟死者一樣進過廠房的人。所以,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認為自己是被冤枉的?”
“是的。他說,他拍到了一段影片,足以證明事發當晚不止他一人同丘梅姐一道在廠子裡,而且,那個人的嫌疑比他大。”
“是麼?”聞言特警同雷隊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那他有沒有說那個人是誰?”
“他說那人是丘梅姐的前男友,劉立清。”
“那個聲稱丘梅是死於他殺的男人?”
“對。王川說,那天他是因為看到丘梅姐把劉立清約到廠裡的簡訊,才跟到廠裡去的。”
“你堂姐出軌了?”
“……是的。”
“如果這樣,那麼王川的作案動機,看起來似乎更多了些。”
“但相對的,劉立清也有了嫌疑不是麼?畢竟他也是在場的人,而丘梅姐不是他妻子,懷的又是別人的孩子。”
我的話令特警停下了抽菸的動作。
隔著手指間冉冉煙霧,他瞥了我一眼:“你似乎站王川的立場更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