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你好自為之。但無論你今後打算怎樣,別把她牽扯進去。”
“你無需擔心這一點。”
“無需擔心?呵,既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利用她把我引出來。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碰你那件東西。”
“我引你出來,並不是特意為了那件東西而來。”
“那是為了什麼。”
話音落,見冥公子將目光指向我,那頭虎怔了怔。
隨後垂下頭,似在沉思著什麼,過了片刻,它朝我望了過來:“是陳萍要你來找的我。”
話音淡淡,卻在它說出口的一瞬,彷彿一道驚雷,猛地砸落在我頭上。
饒是先前已隱隱有所預感,饒是心裡已有所準備,我仍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因而直愣愣看著它,我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姨姓陳,大名陳萍。
很普通的名字,普通到這兩個字從老虎口中說出時,我想了很久才意識到它說的是誰。
老虎認識陳萍;老虎知道陳萍讓我來找它;老虎剛才對冥公子說,別把‘她’扯進去。
一切種種,在我腦子裡呼之欲出。
可是一切種種所將袒露在我眼前的一切,我卻絲毫沒有勇氣繼續想下去。
只在僵站了很久之後,才看著老虎那雙黃澄澄的眼,磕磕巴巴答道:“……是,是老姨她讓我來找……你,她說只有你能……”
沒等我把話說完,老虎目光一轉,看向冥公子。
沒有說一句話,但冥公子卻彷彿知曉她要說些什麼,將手裡那支檀香輕輕一晃。
五指收攏將它合在掌心,再將手掌攤開時,手裡不見了那支檀香,只看到核桃大小方方正正一隻黑色的木盒子。
他將木盒子遞到老虎面前,便見它抬起前爪一口將它咬開,隨後將迅速流出的血往盒子裡滴了進去。
邊滴她邊道:“我早就同她說過,有些事情碰觸不得,不是什麼事看起來對,就一定是對的。不是什麼事再怎樣謹慎小心,就能防備得了的。現如今,造成這樣得局面,按說是死有餘辜,但終究她也不是什麼壞心。所以,這血儘管拿去,但能不能渡過這一劫,就單看她的造化了。”
話音落,想了想,它又再道:“還有,對於你的那件東西,它應該曾被這村裡的某個人動用過,因為前陣子不知是哪一天,我曾感覺到這村裡發生過一場雷暴。而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能感知到你那件東西的煞氣,所以我想,它應該是在那天消失的。至於去向,應該只有動用過它的人才知道。”
說罷,將仍在滴血的爪子輕輕一舔,老虎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一路經過我身邊,面對我直直的凝視,它彷彿毫無察覺。
徑直繞過我身邊,縱身往門外一躍,眼見它就此離開,我才猛地放開聲,對它叫了一聲:“等等!”
老虎赫然止步,回頭看向我。
驀地撞見這目光,我不由鼻子一陣發酸。
初一那年媽媽最後一次走出我家大門的時候,我沒去送她,但趴在窗臺上偷看著她。
我不知道她是否知曉。
但那個時候,她回頭往我藏身那道窗戶看時的眼神,同此時這頭老虎的目光,是一模一樣。
因而有兩個字幾乎從我嘴裡呼之欲出,但被我硬生生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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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無法相信,亦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