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上玻璃的反光照出我半張臉,模模糊糊的,但依然能看清,我右眼瞳孔裡突然一片血紅。
我心跳瞬間漏跳兩拍。這段時間的各種事情,讓我幾乎忘了,我眼睛裡還有這麼一個存在。
那張妖冶的臉影影綽綽,透過我的瞳孔看著我。
嘴角啜著笑,朝我搖著頭:“人真是沒心沒肺的動物。”
話音剛落,他隱入血色中,很快隨著疼痛一起消失不見。
因為玻璃的反光中多出一道人影。
確切的說是骷髏影。
映象不會說謊,哪怕冥公子披著我的‘畫皮’。
但再一次見到他骷髏的樣子,我卻一點兒也沒覺得猙獰。
大約多看看,也就看習慣了,甚至還會覺得這骨相真是萬里挑一的美。
不然怎能完美詮釋‘畫皮’的模樣。
這念頭所帶來的短暫注意轉移,令我從先前雪菩薩給我帶來的混亂情緒中,緩緩平靜下來。
我看著窗玻璃上冥公子那雙黑洞洞的眼,輕吸了一口氣:“他說得對,我怎麼會忘了。雖然她的離開讓我一直到現在都沒法釋懷,但曾經有過的一切不會隨著她的離開就消失,所以,我不應該用我自己的想法強行去解讀他倆的感情。”
說完,我徑自往門外走,隨後聽見他問我:“你上哪兒去?”
“回去。”我答。“既然她依然不在這裡,我就真的不知道還能去哪裡找她了,本來也就只是過來碰碰運氣……”
話還沒說完,卻戛然而止,因為他冷不防間突兀遞到我面前的那隻手。
我怔了怔。
“這是什麼?”看著他掌心裡安靜躺著的那件東西,我不解問他。
我記得這個東西,之前在我家裡時,我曾見他擺弄過這東西。
當時只是匆匆一瞥,依稀看起來像是個骨頭樣的東西。
這會兒近在眼前,看仔細了,也確實是塊骨頭。
不過這骨頭被用很粗糙的方式打磨過,又在上面一前一後開了兩個孔,所以我不知它被定義成個什麼。
但冥公子沒有給我答案,只不動聲色看著我,反問:“會吹哨子麼?”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
“拿著它,到這房子的西南角,試著吹吹看。”
“為什麼?”我邊問,邊將他掌心內那件東西接到手裡。
他再一次沒有回答,儘管如此,我還是按著他的話,往屋子西南角走去。
雖不知他突然讓我這麼做的目的,但他說什麼我就照著做,這似乎已成了我最近行為的一種條件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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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這算是好還是壞,但每次除了服從,我好像也沒別的選擇。
西南角就在灶間。
說是灶間,但除了一個空落落的灶頭,我看不到任何廚房用品。
很顯然我媽當年獨處時基本沒做過飯,那她是怎麼開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