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低下頭後,見向桶裡依舊有著大片帶著頭皮的髮絲,我幾乎會以為自己昨晚一不小心,在這桶子裡做了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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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強忍著噁心和恐懼,我匆匆伸手進桶裡一番『摸』索,隨後一把抓到了那隻險些被我遺忘的攝像機。繼而不敢遲疑,我迅速跳出木桶,然後用著最快的速度一路飛奔,匆匆朝著山下狂跑而去。
一口氣跑回旅店。
當時大約是一天裡最清閒的時候,亦或者是昨晚為那對夫妻和老盧忙了一夜,所以這會兒都在休息,因此旅店裡空『蕩』『蕩』一個走動的人也沒。
因此我直接先去了老盧住處敲了門。
正如意料之中,他不在。
遂想起昨晚最後見到他時那一眼可怕情形,登時心裡空落落的慌,於是我忙又去敲響玄因的門。
然而他也不在。
似乎這兩天都沒見他出現過,不知是在別的景區玩得盡興不想回來,還是已經換了別的住處。
這不免叫我更有點心神不定。畢竟他是個和尚,雖然是個自稱的和尚,但經歷了昨晚的一切,所以此時我特別想見到他,同時也覺得,非常有必要在將我掌握的證據公之於眾前,先同他談一下。
然而他卻不在。
只能惴惴然返回自己房間。
房門關上剎那,我腿軟得讓我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但來不及找地方坐下,先自迅速跑到梳妝檯邊拉開抽屜,把玄因送我的那張護身符塞進了貼身的衣袋。
大約人在一定情緒的迫使下真的會對宗教信仰產生某種依賴,或者說求助。
所以,儘管之前從不信任何宗教,此時我莫名地就對這小小一張紙片充滿了某種安慰般的信任感,總覺得既然和尚不在,有這佛像陪著似乎也能有點安全感。
隨後才在床沿下坐了下來。
這時方才感覺到,自己兩條腿不僅酸脹得簡直要噴血,腿肚子更是一個勁打著哆嗦,就連坐下時的動作都非常勉強,似乎剛才一路下來已耗盡了我全部力氣,不過腦中的東西卻分外清晰起來,我無法減輕那些環繞在我四周的頭髮給我帶來的恐懼,更無法淡化乞丐腿上那個會‘吐絲’的頭顱所給我帶來的震驚。
一時間,我揣著護身符,在不安和超級大新聞的獲得這兩種情緒裡顛簸了很久,直到身體終於恢復平靜,原本冰冷僵硬的手指也漸漸回暖,這時才想到那隻被我進門後就扔到了床上的攝像機。
忙轉身將它拿起,關了錄製鍵,將進度條撥到差不多是我進寺廟的地方,隨後按下播放鍵仔細朝裡看了起來。
最開始的畫面讓我輕輕鬆了口氣。
影象非常清晰,尤其是非常暗的地方,拍得相當清楚,即便走路時的顛簸也沒有影響到它的觀看『性』,所以顯見,這次拍攝是非常成功的。
豈料繼續往下看後沒多久,我的心情就跟著畫面一起越來越沉,直至變成一片黑暗。
萬沒想到,在我偷偷溜進寺廟這段前後,原本一切拍攝都那麼清晰那麼成功,而當那個關鍵的主角一出現,一切畫面竟然被無數雪花點給包圍,並且不多久後,就讓螢幕淪陷在一片模模糊糊的黑暗中。
那些在寺廟裡發生的一切怪事,我所見到的一切詭異景象,這臺該死的攝像機竟然一丁點都沒能拍攝進去!
這麼重要的證據!我花足心思費勁力氣還冒足了險、甚至被迫同一桶帶著頭皮的頭髮待了整整一夜,才拍下的那麼重要的證據,竟然一丁點有價值的都沒能保留下來。
簡直像是老天在逗我玩。
當下腦子空空手腳發涼,我呆坐在床上,情緒劇烈跌宕得完全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門上不知被誰突然間砰砰敲了兩下。
我一驚。
迅速回過神,緊閉著嘴巴聽著房門繼續被敲響,不曉得會是誰在這種時候突然來找我,也根本沒有勇氣去開啟門看個究竟。
就這麼幹巴巴僵坐在原地,打算靜靜等著門外那人兀自離開,豈料那人在又敲了兩下後,輕輕清了下嗓子,然後說了句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話:
“小周,你在嗎小周,我是老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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