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也是白色的,從冥公子擺在桌上那枚古銅錢的方口內穿出,方孔正反兩面,卻單單隻看得到它一面出線的樣子。
進線處不知在哪裡,方孔的另一面只有空氣而已。
真想當詭異。
但既然是冥公子所為,那麼無論多詭異也只需靜靜看著便好了。
琢磨著,正因此而坐正了身子繼續專注觀望的時候,卻見他手指突地收攏,然後朝我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招了招:“把鈴鐺給我。”
“……什麼?”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枚一直在你身上響個不停的鈴鐺,把它給我。”
“啊……它?”
這才想起了那枚早已被我忘記得一乾二淨的東西,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會說它一直在我身上響個不停,它在我褲兜裡始終沒發出過一點響聲啊……
邊想邊朝褲兜裡一陣摸索,但奇怪,明明記得是被我隨手放在褲兜裡的,怎麼無論怎麼摸都摸不到了……
想到這裡,忽然見冥公子站起身一把按住了我的頭。
然後手指沿著我的頭頂一點一點往下摸,直到脖頸處,停了下來。
隨後朝下按了按。
這一按可了不得,那簡直跟突然間將一根錐子刺進我脖子一樣,直把我痛得差點一聲尖叫。所幸他眼明手快,在我尖叫前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別緊張。”說完,手朝後一抽,我的脖子瞬間就不疼了。
與此同時,瞧見他手裡捏著樣東西。
正是那枚柳相送我的黑色鈴鐺。
它在冥公子的手指間微微顫動著,發著極其細微又細碎的叮噹聲,並在片刻之後順著他指尖朝他面板內倏地鑽了進去。
見狀我正試圖提醒他,但被他無聲阻止了。
然後他將握在另一隻手中那兩枚小顆粒對準鈴鐺的口子中塞了進去。
那時鈴鐺已幾乎有一半進到他體內了,但就在那兩枚小顆粒落進口子的一瞬間,它飛彈而起,竟是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冥公子的身體。
但才剛一離開,就化作一道黑光,被冥公子吸入了口內。
隨即消失無蹤,只留一截線被他咬在牙齒間,遂朝我低下頭,示意我扯斷它。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我這麼做。
但還是照著他的話去做了。
剛將線扯斷,線也消失不見,而他則拾起桌上那枚銅錢輕輕朝我拋了過來:“神與鬼之夜,見鬼者死,見神者生不如死。你見到了相柳,原是該生不如死的,所幸身體裡寄生了那個妖孽,讓你多活了些時候,不過有意思的是,他竟給了你一枚黑鈴,呵,倒也真是看得起你。”
“相柳?什麼相柳……”聽到這裡我握著銅錢呆問。
他瞥了我一眼,淡淡一笑:“柳相,倒著念不就是相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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