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約莫坐了一個多小時,突然右眼又疼了起來,很強烈的一陣疼。
伴隨著這道痛,眼球變得很難受,因為我感覺裡頭好像長了什麼東西,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一個堅硬的疙瘩,硬邦邦頂在我的眼球上,這一可怕發現登時驚得我一激靈。
下意識想找面鏡子看看,可是看守所裡哪有什麼鏡子,唯有繼續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摸著,豈料不摸還好,當我沿著眼球上那個硬物一點一點摸索它輪廓邊緣時,突然眼球火燒火燎了起來。
燒得我哪裡還能坐得住,立即起身匆匆跑到門口處用力拍了拍門,可是拍了半天,竟完全沒人理。
見鬼……難道是時間太晚,所以把我往這地方一關之後,他們全都去休息了麼……
這糟糕的情況讓我眼睛痛得更加劇烈起來。
又熱又痛,痛得我恨不得把這隻眼球給挖了。
不由得蜷縮到了地上,用力捂住眼睛,我真怕繼續這樣下去這隻眼球就要被這灼熱無比的溫度給燒化了。
但剛蹲到地上,突然小腹被什麼東西給狠狠頂了一下,讓我下意識彈身而起,立即朝褲兜裡摸了把。
遂發覺,原來那頂到我的東西是瓶眼藥水。
柳相送我的那瓶眼藥水……
這發現讓我在疼痛中有些忘形地啞然失笑。
雖然他人消失了,行李也消失了,但這東西還在,並被我無意中帶到了這裡。
當即將它從褲兜裡掏出,我朝它呆呆看了一陣。
既然它是真實存在的,那麼所謂的空鋪,也就不存在了吧,這表示柳相併不是個不存在的人。
但可惜的是,區區一瓶眼藥水並不能作為證據他真實存在的證據,以此證明些什麼。
它只能證明給我自己看而已。
儘管如此,它對我眼球上的症狀也確實是有點抑制功能的。
至少在我點過它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眼球比較舒服,幾乎完全沒有痛感。
想到這裡,我立即擰開瓶蓋,握著它往我右眼處對準了過去。
想以此緩解我眼睛的劇痛。
但豈料還沒用力將藥水從瓶中擠出,突然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冰冷又細小的一隻手。
小得我幾乎看不到它得存在,卻無比有力地阻止了我擠出眼藥水的動作。
“北棠北棠,”然後我聽見自己腦子裡傳來一道嘆息般的,男人的聲音,“我幫你阻止了那個男人吃你的可能性,你卻反而恩將仇報,要用他給你的這個玩意兒把我溶解掉是麼。”
我吃驚得張大了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早知你這麼不知好歹,之前就乾脆讓你被那吊死鬼勾去算了,你說呢?”然後他又道,並且用那細小的手指在我手腕上輕輕一撣。
輕而易舉就將我的手腕給撣開了,連同手上的眼藥水瓶。
瓶子落地后里頭的水飛濺了出來。
灑落在地上,發出嘶嘶幾聲輕響,在地面灼出幾道白煙。
又在不到數秒鐘的時間,將這片被沾染到液體的水泥地融化出了幾點綠豆大小,卻深不見底的窟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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