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手腕漸漸開始發麻,黃豆大的汗珠從鬢邊掉下來,小腿也有些支援不住。
“沒有人幫我們,春芽因為金劍先生的關係,結識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迷藥從他們那裡買的。”
春芽趕緊點頭:“是、是、是,我趁著鳳竹姐姐疏忽,從主人的朋友那裡買的。”
楊之獨轉頭,淡淡瞪過去一眼:“確有其事?”
鳳竹只覺得如墜冰窟,刺骨的寒:“她、她,的確和您手下的人有過來往......”
說到這裡,她立即跪下,磕頭如搗蒜,“奴婢知錯了,主人饒命、主人饒命!”
皇帝當面,楊之獨不願計較:“你先下去。”
鳳竹大驚失色,苦苦哀求,想要跪著爬過來。
“我說下去!”楊之獨一聲低喝,曲指彈出一粒碎銀。
銀子準確地落入鳳竹嗓子眼,她的求饒聲立時噎住,那銀子趨勢不減,帶著她飛起來,撞破門跌了出去,生死不知。
短暫的插曲只持續了一瞬。
李震勾唇笑笑,繼續審問:“朕覺得你們都沒有說實話,還有誰?”
他一邊問一邊踱步到了秦羽霓身後。
“沒有了,就是......啊!”
只聽得砰一聲悶響從少女後背傳出,秦羽霓只感覺到被什麼東西打了,痛徹心扉。
艱難回頭去看,眼角余光中李震手上似乎是一根藤條,卻又有些不像。
李震使勁揮舞手裡的東西,發出呼呼聲響。
“叔父的慶功宴在即,你這身子細皮嫩肉的打壞了可不好看。”李震在自己手心裡試了試,“纏過布的藤條最適合不過。”
說完,他狠狠地抽過來。
“啊——”
秦羽霓避無可避,疼得無法站立,全身重量壓在手腕上,兩條白藕般的玉臂被繩子拉得筆直。
“再問一遍,要是答案不能讓我滿意的話......”
“沒、沒有——啊!”
一下又一下,李震沒有住手,秦羽霓後背不停響起砰、砰、砰的聲音。
春芽早就哭成淚人,先是哀求,接著大聲咒罵,最後只是不斷重複說著別打她,別打師父。
楊之獨抓起春芽的秀髮:“她不說,那你來說。”
小徒弟滿臉淚痕,目光發散:“不要打、不要打、不要打她......”
楊之獨皺起眉,向李震搖頭。
皇帝終於停下手上的動作,他丟掉藤條,解下繩子。
秦羽霓支撐不住,向後癱軟地滑下去。李震伸手一捉,少女的身子整個被他攬入懷。
“你這又是何苦?”他抱著疼得意識恍惚的少女,望向窗外明月,“知道嗎?朕並不在意你為春芽復仇,不在意你殺了那個東琉人,甚至不在意因為你得罪了叔父。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先告訴朕,好嗎?”
月光在屋子裡鋪了薄薄一層,清冷如水。
李震輕輕哼唱著起兒歌,他的嗓音迴盪在屋裡。
春芽也被楊之獨放了下來,繩子確沒有解開。
“走了,換個地方。”楊之獨提溜著她出門,像只被拴住爪子的小雞。
只剩下兩人獨處,李震低頭嗅著少女的髮梢,耳語道:“好聽嗎?我娘當年這樣抱著我,唱歌給我聽,直到我睡著。那個時候啊,哪有什麼太子,皇后,周淑妃......孃親就是孃親,兒子就是兒子,娘總是對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