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兵行險著的嘗試。
想要為所有死去的人報仇,就不得不承擔這樣的風險,經過縝密的思考,秦羽霓有了些想法,雖然後續有太多的不確定,可是以現在的處境即便有想法也看不到成功的可能,只能冒險從李繼業身上獲得更多的情報,和能夠發揮作用的地位了。
現在正是難得的契機,秦羽霓不打算放過。
“說說看,”李震似笑非笑,“朕為何要對付英王?”
幽兒更急了:“陛下,你......”
楊之獨攔到臥榻與幽兒中間,擋住幽兒的視線。
一股無形的殺氣蔓延過來,宮女不得不退開一步,整顆心像是捏住了。
金劍先生赫赫兇名不是吹出來的,據說他某天喝多了酒,興致起來就和人多聊了幾句。
他在宴席上告訴旁人,滿桌的珍饈的滋味都不及他家中做的肉乾。
聽他這麼說,別人也好奇,都說金劍先生一代大宗師,武林公認最強的人,平日也會做飯?
不等問話的人開口,他又自顧自的說,年紀太小的丫頭做出來,肉質雖然嫩些,但味道發酸不好入口,滋味最好還是生養過一個孩子的婦人......
話還沒聽完,先前那人緊捂口鼻一陣風似的逃了。
還有傳說他住的地方常有個打扮漂亮的小丫頭,經常把一些假人搬出來曬太陽,其中個紅衣服的曾為陛下辦過事,後來差事出了問題,讓陛下賞給金劍先生製成了人幹。
那些假人就是年輕女子的人皮製成的!
旭陽宮中沒有那個宮女不怕他。
恐懼戰勝了維護英王殿下的意願,幽兒放低調子,顫聲道:“陛、陛下,莫要讓她汙了耳朵......”
李震彷彿沒有聽到,直勾勾看著秦羽霓:“說吧,看你現在的樣子,也不是一心求死,為何要跟我說這種話?”
秦羽霓依舊不緊不慢:“陛下登基入宮後,英王可曾來看過您?他有沒有把您放在眼裡?”
“我朝新立,各地都不太平,況且女帝發兵進犯,前線數度交手,叔父他忙得顧不上也是情有可原。”
“他把持朝政,文武他一言可決,陛下的政令都出不了宮。”
“叔父體諒朕,不願朕太過操勞。”
“陛下後宮還空著,有臣子提過陛下無子嗣,恐會社稷動搖,英王......聽說砍了那人的腦袋。”
“你能知道這些事情?”李震把玩鐵鏈的手突然頓住,目光轉冷。
“聽、聽旁人議論,啊——”
李震突然粗暴提起鐐銬,把秦羽霓雙手手腕擰過腦後,鏈子繞著少女細嫩的脖子纏了一圈,勒進面板裡,鐵鏈拽起腳鐐,足尖堪堪能點到地面。
少女漲紅了臉,大張著嘴拼命喘氣。
李震的聲音從身後飄過來:“朕與叔父情同父子,叔父為朕立下汗馬功勞,萬一朕真的對他不利,別人豈不是要寒心?”
聽李震這麼說,幽兒立刻就穩了,小賤人想作妖,不成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死定了,活該!
英王殿下何等的人物?陛下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與他翻臉。
再說了,他這個皇位怎麼來的不需要人提醒吧?除了一個太子身份能拿得出手,他還有什麼本事?
一念及此,幽兒臉上掛起了得意的笑。
秦羽霓艱難仰頭冷笑:“咳、咳,您是君,他是臣,不管、不管他功勞再大,關係再親厚也該擺正自己的位置,有個為臣的樣子,咳咳咳......”
李震的手鬆了一些,秦羽霓趕快把話全說完。
“至於說別人的看法,陛下您才是先帝欽定的太子,他們擁立您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英王從淮揚郡帶出來的軍隊不過才八萬多,可打到雲下城就迅速增長到二十萬大軍,他們不是投效陛下,難道還會是衝著英王來的嗎?
他們效忠的人是陛下您啊,可現在偏偏是英王在指揮,您的臣民難道不會問一句,凌雲新朝到底是陛下的,還是他李繼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