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通道幽暗逼仄,秦羽霓貓著腰,摸索著前進。
雖然被蒙著眼,但秦羽霓記得密室入口處有一段梯子,楊之慎連提帶拉才把秦羽霓弄下來,說明密室是在地下的。
黑暗如濃郁得化不開的霧,扶著牆壁逃了片刻,通道盡頭果然摸到了一把斜放著的梯子。
抬眸去看,頂上有光亮從石板縫隙裡漏下來。
出口!
秦羽霓眼中燃起希望,當下不再遲疑,攀著梯子向上爬。
“秦姑娘這就走了?芸孃的衣裳還沒做呢,這便是秦衣樓的待客之道嗎?”
身後是那個惡魔的玩味的笑聲,秦羽霓身子一抖,險些從梯子上跌下去。
遲疑片刻,就有勁風襲來!
避無可避,運起掌力去抵擋。
然而凝聚了全身內力的一掌卻打空了,手腕反而被纏繞了數圈繩索。
秦羽霓暗叫不好,原來他打過來的暗器是個繩套。
“啊——”
繩套簌地一下收緊,秦羽霓下意識地發聲喊,便被繩子拽了下去。
巨大的力量拖著少女滑行,直到套在繩索裡的手腕被人踩住才停下。
緊跟著後腰和肩膀分別被點了一下,一股極為陰邪的澎湃真氣灌體而入,只覺得全身上下痠麻,宛如萬蟻噬骨,上身都動不了了。
“啊啊啊!”
秦羽霓仰面躺著,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極致的痛苦一下子讓人忘記了恐懼,如觸電一般,大腦全然空白。
楊之慎負手跨過秦羽霓的身子,蹲下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頑皮,原本是不想對你用這套打穴功夫的。”惡魔嘆口氣,“唉,不聽話的丫頭就該懲罰,這是老夫的底線,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他在秦羽霓的小腹下方又點了一下,下半身也徹底沒了知覺。
片刻後,火焰燒灼的刺痛感自小腹蔓延至全身,痛苦更甚!
秦羽霓再也叫不出來,無法言喻的痛讓她失了聲,只能從喉嚨深處發出幾個無意義的音節。眼珠密佈紅絲,額頭上滲出一層細細的汗,凝成豆大的露珠,沿著白瓷的臉滾落。
“唉,你這是何苦呢?”楊之慎嘆氣道。
他伸出手指撫過少女細嫩的面龐,擦拭掉汗珠和眼淚,又整理好她的劉海,面露憐惜之色:
“自作自受啊,你就這樣挨著吧。”
起身抓起秦羽霓的一隻腳,把人往回拖,自顧自地說道:
“你可知道,老夫最開始選中的目標其實是董舒兒......”
董姐姐與宋明鈺成親之時收到過他送的字畫,原來那個時候他就有了綁人的心思啊!
宋明鈺還一直敬重他,想要讓他指導學業,呵呵——
“......這些年芸娘和她們四個相處融洽,就像親生姐妹一般,哪像原來,一個個都不守婦道,哼!”
你都把人扒了皮製成玩偶了,融不融洽還不是你說了算。
不,在你妄想的世界裡,她們都還活著,就像被你殺死的妻子一樣!
“等你和她們生活一段時間就知道了,都是多好的姑娘啊,可惜之前缺乏管教。你雖尚未成親,可你不該懷疑他的,所以,你必須受到懲戒!”楊之慎突然停住,回頭冷冷地瞥了一眼。
他?寒林嗎?
可是,你怎麼會對我們之間的事知道得那麼清楚?
秦羽霓聽得他的言語,腦子裡忽然有個念頭閃過,可是深入靈魂的痛楚令人無法集中精力思考,腦海裡那點靈光一閃而逝。
再次回到密室中央,五個人皮製成的玩偶注視之下,秦羽霓定定地躺著。
“潘盈月會做飯;金巧雲出身大家閨秀,能和我的芸娘聊到一塊;小茹嗓音不錯,雖然已經嫁人做妾,給姑娘們唱唱曲是極好的;霍梅......就是長得和芸娘有幾分相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