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是一時興起，而是這兩天發生的壓抑事情不斷積累，導致趙四終於在這一刻繃不住了。
與美食江湖相比，自己曾引以為傲的大排檔又算得了什麼？完全是雲泥之別。
唯一的優勢也許僅僅是店面大一點，位置好一點罷了。
可這又能怎樣？
趙四現在完全有理由相信，以陳老闆的廚藝，必將崛起。
“怎麼樣？”他看向一旁的李天，笑著問道。
“呃，還，還行吧。”李天放下筷子，語氣顯得猶豫不決。
“沒事，說實話就好。”趙四明白他是在顧忌自己的感受，所以投以鼓勵的眼神。
“四哥..”李天有些發愣，這種熟悉的眼神他已經很久沒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仔細回想，上一次出現時還是大排檔剛剛開始步入正軌的時候。
對，那個時候的四哥儘管自大卻不自傲，令人折服。
“唉，這一次我算是徹底醒悟了，以前的我們太注重追求名氣，如今看來，還是要回歸美食的本質啊。”趙四長舒口氣。都說男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他如今都四十好幾了，才真正懂得什麼叫做不惑。
“說吧。”
“行！”李天狠狠點了點頭，“真他孃的好吃！”
“具體說說。”
“具體說不出來，畢竟我不是廚師。但在嘗過這幾道菜之後，我只想到兩個字。”
“哦？哪兩個字？”趙四好奇。
“舒服。”李天撓了撓頭，“你別笑我，雖然知道形容得不太準確。”
“不，很接地氣。”趙四搖了搖頭，“我們吃食物不就是圖個舒服嗎？低階一點是舌頭舒服，高階一點是身體舒服，再往上，那便是精神上的舒服，而這個層次不就是每個廚師追求的境界嗎？”
“哈哈，四哥，那你現在到哪個層次了？”李天也放開了。
“我，低階而已。”趙四灑脫一笑。
“那餐館老闆呢？”李天追問。
“至少，高階之上吧。”趙四不確定的皺了皺眉，“我無法判斷，主要是高階之上這個層次很難細分的。算了，不糾結了，咱們趕緊吃，吃完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之後的話，我們就要開始忙起來了。”
“開始？”李天不解，“以往不都挺忙的嗎？”
“以往那叫渾噩度日，沒有目標。”趙四搖了搖頭，“現在不同了，我想在五十歲之前再頭腦發熱一次。”
“比如，開個分店，就在這裡！”
“我明白了。”李天握緊拳頭，“回去之後我就著手安排。”
聊天結束，趙四二人也不管圍觀的客人如何看待自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毫無形象。
說實話，這一天真的餓極了。
……
陳沖並不知道自己在無形之中改變了趙四的人生軌跡。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雙方只見過一次面，他也只說過為數不多的幾句話而已。至於事情之後的走向，說句不誇張的話，完全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實在是..嗯..莫名其妙。
“陳老闆，我們就先走了。”晚上十點，王雄心二人與陳沖打過招呼後便離開了。
雖然餐館還剩一些客人，但比起高峰時期，已經很少。
將最後一份酸菜魚以及兩份燒椒牛肉做好後，陳沖直接將剩下的工作全部交給了冰屍，而自己則上樓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