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宇眼底下掛著兩個國寶級的黑眼圈扭過頭來了：“柚子妹妹，你的作業，給。”
他把他柚子妹妹的那四本《快樂暑假》給遞了過來，雖然有答案可抄，但這麼厚的幾本，抄起來還真是得通宵達旦。
“呃……你這黑眼圈？”林青柚被他眼底下的烏黑嚇了一跳。
人家國寶大熊貓的那黑眼圈都沒他這個明顯。
“沒事。”杜明宇擺了擺手，一副這只是小意思的模樣，說，“只有通宵補作業的人，才懂得清晨第一縷陽光的美。”
林青柚：“……”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美不美，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這麼重的黑眼圈掛在臉上，那一定不怎麼美。
新學期的第一天，還感覺不出來高二和高三有什麼不同，班裡該睡覺的睡覺，該補作業的補作業，只是後面的牆上已經提前扯上了橫幅——每天多學一分鐘，湘州大學挑老公。
這橫幅應該是上一屆的留下來的，本來已經耷拉到了地上，又被老徐撿起來，重新扯了回去。
只是這標語老徐總覺得看起來有些彆扭，招呼著後勤處的老師給他們換成了另外一句——改革春風吹滿地，新的一年要爭氣。
一聽就充滿了年代感。
下午在體育館裡還有個高三年級的動員大會，聽說他們那隻老海龜校長特意請來了好幾位三中畢業的優秀學子，來為他們分享一下自己寶貴的人生經驗，順便再給準高考生們鼓一鼓勁，打一打士氣。
兩點鐘，動員大會開始。
校長先是照例介紹了一遍三中移花接木來的百年校史，然後才安排了優秀畢業生們逐個上臺演講，最先接過話筒的是個穿著黑色西裝，打著紅色領帶的年輕男人。
看模樣，應該是大學畢業沒幾年。
學長清了清嗓子，溫聲開了口：“學弟學妹們，你們好，我是高你們七屆的學長，我有一些人生經驗想和你們分享。想當年，我就是因為太害怕困難，又太不喜歡吃苦，最終因為7分的差距而與湘州大學失之交臂，遺憾終身，你們千萬不要像我這樣留有遺憾。”
學長憂傷的嘆了口氣，繼續往下說：“直到現在，過了這麼多年了，我都還清晰的記得當年湘大的錄取線，是687分，而我，考了68。”
“……”
底下鴉雀無聲，所有的同學和老師們一致沉默了下來。
學長的語氣溫和而愉悅：“不過沒關係，雖然我與湘大失之交臂，但像我們這種富家子弟，去不去湘大無所謂，畢竟對我們富二代來說，考名校只是錦上添花，並不是雪中送炭，畢竟即便是我考不上，還可以回家繼承家產。”
“……”
林青柚不知道他們校長大人是從哪裡請來的這麼優秀的畢業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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