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沒有國只有家,只要你好好地活著,其他的都隨你!”馬躍悠戳著麵條,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氣惱,若她嫁的是個普通人,他就是有本事也翻不出什麼大浪花,或者說還沒等他翻出什麼浪花就被她掐死在萌芽狀態,可現在她也是想報仇的。
蕭炎這是第一次聽馬躍悠將自己當成自己人,心裡有些觸動,要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了,要知道她這麼歡喜他,一見面就不逗她了,蕭炎有些懊悔。
吃了飯,馬躍悠跟著大隊人馬下地,蕭炎被她安頓在家裡休息。
馬躍悠住的房子,連著周圍幾十戶人家的房子都是白痕去年命人修建的,這幾十戶人家也是他從官府買來的罪犯家屬之類,手裡掌著死契。
一戶一家院子,三間低矮的房屋,一個廚房,茅坑公用要積肥,這院子雖然小,但蓋得厚實,牆體結實,房上蓋的青瓦,足以抵抗冬天的寒冷,這些人家也就安安穩穩在這裡住下了,除了口糧,一年到頭白痕還會賞下布料棉花之類,日子倒是不難,是以上地做活都很賣力,精明的人家還會在院子裡種些菜養些雞鴨,一年吃的菜蛋就不用從外面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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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躍悠鋤了一會兒草,稍稍起來伸個腰,就有幾人在暗中盯著她,眼中隱著不悅,一早上下來,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身後一大片是自己的勞動成果。
白痕不是苛刻的地主,所以中午下工可以休息一個時辰,晚上放工也沒有讓人做活的習慣,這些私人可以利用的時間,這些人家都會上山打豬草,下水摸魚,婦人勤快的織布或者繡花上街賣,掙些花用。
馬躍悠剛來,分到的院子現在還空空的,唯一東北角放著一個石桌石凳,這是馬躍悠必備的配置,所以白痕早早讓張寶玉尋人搬來。
可今天,院子裡有些不同,圍牆上綁了竹竿曬了衣裳,西南角的草也被除乾淨了,隱隱撒了水在上面,還有門前也被掃的乾乾淨淨的,一看就像是普通的農戶之家。
“阿嬸,你回來了,我煮了飯,收拾了院子,想在那邊種些瓜菜,隔壁小花家裡的菜長得真好,我也想種些,你和哥哥下地,我和金玉在家裡也沒事。”
馬躍悠看得出來小丫頭害怕自己不幹活會被她再賣了去。
“想種就種,家裡吃的用的你也操個心,置辦的銀錢我每日都給你,只是今早我家相公回來了,等會兒用飯引你們見見!”馬躍悠覺著這個相公真是彆扭。
小丫頭一聽男主人回來,嚇得哆嗦,眼睛不住的往正屋裡瞧,惹得馬躍悠想笑,看來這小丫頭覺著她親切和藹呢。
“阿嬸,只是,我只做了兩個人的飯菜?”她和馬躍悠的,張寶玉一般都在外面吃,也不經常回來,現在金玉也跟著他出門了。
“無礙的,你先吃,我再做他的。”
馬躍悠揭開鍋蓋看了眼白飯,確實只有兩碗的數量,菜也是一盤青菜,一盤涼拌木耳,盛了一碗米飯馬躍悠撥了一半的菜給小丫頭,便見著她乖乖的坐下開吃了,現在大概中午十二點,小丫頭長身體不經餓。
馬躍悠再看鍋裡,可是得洗了才能做飯,索性盛了米飯自己也吃了,這才翻看著食材,猶豫著要給蕭炎做什麼飯。
因為要過常人的日子,馬躍悠時時處處都是普通人的樣子,比如買菜,也只撿便宜的青菜素菜來買,連她最愛吃的豆腐也都只是偶爾買,現下菜籃子裡就只有兩根大蔥和一把水靈靈的青菜,白麵有,米也有,肉卻是沒有。
“阿嬸,要不我用白麵到隔壁去換一個雞蛋。”小丫頭也看出阿嬸的為難,小聲提議道。
“不用了,我到村頭去買塊豆腐!”馬躍悠看了眼天色,這時候也不知道村頭還有沒有賣的,村裡的老人和孩子一般都不用下地,自家做些小買賣,因為是發配的罪犯,天南地北的都有些不一樣的手藝,到是讓村頭變成了個小市場。
豬肉,村頭一般是不得見的,但是雞蛋家產的一些小物都可以買到,馬躍悠到村頭果然沒有豆腐了,就花了五個銅板買了五個雞蛋。
回家,炒了雞蛋拌上蔥花,擀麵包餃子,等蕭炎一覺睡醒,聞著熟悉的味道,沒來由的高興著起來洗漱。
錦制的長袍,挺拔的身高,冷峻的五官,讓第一次見到男主人的銀玉眼裡閃著疑惑,為什麼男主人可以穿的這麼好?
“銀玉見過阿叔!”因為好奇所以並沒有多少害怕,銀玉福了福身子學著以前阿孃的樣子,向男主人行禮。
“你起來了!”馬躍悠從廚房裡探出頭來,笑盈盈的對蕭炎,說道:“飯快好了,你是要在屋裡吃還是在外面吃。”
蕭炎不明白心裡的不滿,明明阿悠都這般好聲好氣的與自己說話了,他為什麼還要不滿呢?“你吃了?”想了想才發現他們太平常了,像是日久的夫妻。
“我吃過了,等會兒還要下地去呢,你快點兒!”馬躍悠早進了屋裡盛飯,沒看到蕭炎發呆的表情。
蕭炎大刀金馬的坐在石凳上,立刻顯得石凳低矮了,這麼一看,這副桌凳是比著女子的身高定製的,這是誰的手筆?
端了碗出來馬躍悠可不知道他想的這麼多,坐到他的對面雙手附在桌上下巴低著手臂,低聲催促著,含笑的眼眸帶著期待。
雞蛋和著大蔥一股子清香,蕭炎滿足的喝口湯,心裡隱覺得日子真的不能這麼過下去。
“好吃嗎?”
“你嚐嚐!”蕭炎不答,夾起一個餃子,小心喂到馬躍悠嘴裡,引得一旁偷看的小丫頭紅著臉進了屋。
生怕馬躍悠被燙到,蕭炎一邊喂一邊吹著,等了吃了飯,馬躍悠上炕休息,蕭炎卻說要出門一趟。
馬躍悠自不管他。
下午,照樣是下地除草,日落西山之前放工,有些嫩草也被人細細的收拾起來帶回家,馬躍悠搖晃著痠痛的腰桿回家。
蕭炎已經從外面回來,不僅廚房被各種菜填滿,還有半扇肉靜靜地躺在案板上,屋裡也多了些傢俱,一個大衣櫃,一個方桌,一個書桌,幾張板凳,十幾匹的棉布靜靜地躺在屋中央嶄新的大方桌上,原來的那小桌子被人隨意的扔在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