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再也沒見她笑過。從前是別人孤立她,現在的她不理任何人。
他曾以為那天的那個擁抱,會讓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同,可是那就像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故事情節,她彷彿沒有記憶。
亦或者在她那樣悲痛的時候,對於他來說再深刻的情節,她都無心關注。
家裡遭逢的大變,讓她的生活也從天堂跌落下來。
曾經那樣驕傲的她,後來連饅頭都吃不起。
他讓人給她飯卡,她卻放到桌面上,不問不動。
他給她帶飯,她也不會吃。
他給她買水,她也不問不動不喝。
不管是他還是旁人做什麼她都不接受。
她不接受任何人的憐憫和友好,將自己封鎖起來。
他也被她隔絕在世界之外無法靠近。
匆匆碌碌中,高中生涯很快就宣告結束。
他拿到軍校通知書,去報道的前一天,他突然無比渴望再見她一面。
那天晚上,在那個無比喧囂的光怪陸離的地方,她喝醉了。
他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心裡像有把火在燒。
耳邊突然冒出許多人的笑鬧聲:
“她好好的一朵班花,為什麼非要插在一坨牛糞上?”
“……”
“……據說女生如果跟男生髮生了關係,就會死心塌地跟著他……”
那些雜亂的聲音不斷的在耳膜裡迴盪,混合著酒精,讓他心裡滋生出了一個惡魔。
等他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他找遍了也沒找到她。
這是他去軍校報道的重要日子,所有人找他快找瘋了,最後他不得不回了家。
他知道他喝多了,回到家跟父母親說他要娶她。
父親把他揍個半死,然後把他趕去了學校。
他在軍校幾乎沒有假期,熬過了大半個學期,終於盼到假期去她學校看她,可是她對他依然只有躲避。
他能出現在她面前的時間本來就少,即便千里迢迢來到她面前,也無法跟她說上半句話,甚至都無法靠近半分。
漸漸的,他再出現在她面前,她不再會躲避他,而是漠然的從他身邊走過,因為她已經認不出他了。
他曾以為,就算是以一個惡劣的形象存在她的青春裡,至少也該是深刻的,可是她就這麼忘了他。
她不再怨恨他曾給過的為難,卻也不再記得他。
他想要靠近她,已沒有了勇氣。
他不願意拿著那樣惡劣的過去,重新出現在她身邊。
他想等她畢業,如果那時她還不記得他那就更好了,他可以跟她重新開始。
他跟蔣嘉月關係還不錯,就託了蔣嘉月照看她。
只是沒想到,再回來就聽說她輟學了。
他向她學校教務處打聽,學校對她輟學的原因三緘其口。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的住處,才知道她家裡有多困難,弟弟腦癱,母親癱瘓。
他看到她一個人打幾份工,心酸不已,回到家就逼母親去她家裡提親,卻再次惹怒父親。
“你這個混賬東西,當年揹著父母早戀,現在這麼多年了,你還惦記著娶人家?你知道她爸是什麼罪名被處決的?她爸揹著這樣的汙點,這輩子你娶誰都別想娶她!”
那一天,她爸出事的訊息傳回來,他一路跟著她,因為第一次抱了她,心裡喜悅的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