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侯爺，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做的對不對？”
顧老夫人氣的抓著太師椅把手的手都冒起了青筋。
她怎麼也沒想到，程果果會在這裡等著她。
確實，妾侍是要籤賣身契的。
但是春草不一樣，是她孃家在小時候對她特別好的一戶遠親，前些年他們老家受災，然後到京都投奔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在她身邊噓寒問暖的春草，承諾日後一定抬她為妾，詢問過她的意思之後，才有了短短兩年一兒一女。
可是，現在讓曾經照顧過她的姨媽家唯一的女兒從一個好人家的女兒，變成簽了賣身契的奴才，這就等於她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至於那一雙子女，在她簽下賣身契的那一刻，就沒有任何資格再進行教養了，這畢竟是侯府，就算是庶子庶女也是主子。
主子和奴才之間的差距，那是天壤之別呀！
還有，最悲觀的情況下，如果林秋雨自己沒有生下兒子，那麼可能這一雙子女中的兒子，就可能成為未來的侯爺。
未來侯爺有這樣一個身份的母親，說出去顧家都丟不起這個臉，甚至被御史翻出舊賬，這個侯爺的爵位能不能保得住都成問題。
怕是狠心家的人，都會直接去母留子。
明明她當初是為了春草好，為什麼現在想到她將來面對的命運，卻是這般害了他們呢？
顧老夫人整個人瞬間都老了好多歲。
這是一個左右為難的局面，無論她怎麼做出選擇，最後要承擔這個後果的都是春草，怕是怎麼樣，都要自己來承擔這個被埋怨的人。
聰明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替別人做決定。
顧老夫人頹廢的靠在太師椅上，聲音也跟著少氣無力：“春草，夫人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現在我給你兩條路。
第一條，簽下賣身契，一雙子女從此往後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如無特殊原因不得再見他們。
第二條，留下你的子女，我送你一份豐厚的嫁妝，另嫁他人，遠走他鄉。
春草，你要想好了，一旦你做出了選擇就沒有後悔的權利，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我今天給你做出這個選擇的機會，已經是對你最大的讓步了。
春草，你一定想清楚再回答。”
這還需要選擇嗎？自從她進入侯府那一天開始，已經做出了選擇。
現在說什麼給她兩條路，不過是想甩掉她這個包袱而已。
她就不相信了，在這個侯府裡，未來的侯爺可能是自己的兒子。就算是這兩年被壓制著，以後一定也有機會重新飛黃騰達。到時候，她可就跟這個顧老夫人一樣，被人尊稱一位老婦人了。
現在受點苦和委屈算什麼？人要把眼光放的長遠一點，顧老夫人怎麼現在也跟著目光短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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