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果說這話的時候,當著全屋子的人,不管是臉色變得更為難看的顧老夫人和春草,還是那些嬉笑著都不好意思看過來的丫鬟小廝,她把這麼肉麻而又私、密的話說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反正,她不會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的。
現代人最經典的一句話就是:只要我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顧寒宵從眼圈紅變成了臉紅,從氣得說不出話來變成了羞的說不出話來。
程果果見顧寒宵不說話,就權當他預設自己站出來處理這件事了。
她安頓好顧寒宵,再次站的筆直,直面著顧老夫人,不卑不亢地說道:“母親,你讓我喝春草敬的茶,不能讓我喝的不明不白。”
顧老夫人生氣了:“怎麼就不明不白了?!她都給寒宵生兒育女了,還有什麼不明不白的?還是你以為這顧家是什麼隨便的地方,能容忍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但凡能被我和宵兒入眼,都肯定人品沒問題,家世沒問題,對得起咱們顧家的祖祖輩輩。”
這還沒有說什麼呢,就開始提顧家的祖祖輩輩了!
這該是對她這個新婦說的話嗎?
這該是對他們夫婦的祝福嗎?
程果果也不過是氣憤了一下,很快就冷靜下來,用更為理智的言語問道:“母親,我先冒昧的問一句,您是要讓我給夫君納她為妾,對不對?”
顧老夫人冷哼一聲:“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程果果步步緊逼:“那母親,我再確定一件事。
如果我認下了春草這個妾侍,是不是以後她就歸我管?就是母親,您也不能再過問他的事情,對不對?
這畢竟是我們房內的事情,母親,您總不會多管吧?”
顧老夫人眯著眼,手指摩挲著旁邊太師椅上的把手,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
總覺得程果果給她下了一個套,可是,她現在還不明白這個套到底是什麼。
如果只是說這個規矩的話,也太小題大作了,難道她不知道,這個府裡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說是不管,隨便讓個僕人捎個話,帶給東西,行個方便,除了不常見面,還真沒有察覺出有多大變化。
難道程果果這麼謹慎,最後就是提出了這麼一個笨辦法嗎?
看著也不像太傻的人呀,還是被顧寒宵教出來的,不能掉以輕心。
只能以身犯險,看一看到底自己這個兒媳婦到底有多大的城府。
“是這個道理。”
程果果:“既然母親也覺得這個規矩是合情合理的,那也就是預設了以後春草歸我管,母親,您都不會再插手。
好,那麼母親,現在您把春草的賣身契給我吧!
我拿上她的賣身契,立刻就喝她敬的茶。
至於你剛才說的她的一雙子女寄養在我名下的事情,既然都是侯爺的子女,我也不希望他們在沒有教養和名分的妾侍奴才手中被毀了。
就算是我們不指望他們能夠為侯府帶來多大的利益,但至少不能讓他們敗壞了侯府的名聲。
能夠讓他們行的正,坐的端,堂堂正正做一個人,而不是整天低三下四,削尖了心思,想著怎麼偷奸耍滑。
這點作為主母的氣度,我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