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芸讓鳶兒和暖鶯先回院子,自己一個人到了齊彥的書房。
她在書房外猶豫了一會兒,才叫了一聲,“父親,我回來了。”
書房的們“吱呀”一聲,便從裡面開啟了。
開門的是齊先。依舊是那樣一副端端正正的做派,他對著齊芸和善地微笑著,“妹妹回來了。”
然後突然雙手交叉伸開,朝著齊芸行了一個正正經經的禮,這是大運朝君子之間行的裡,意為對對方的尊重與敬佩,齊先卻一絲不苟地朝著他妹妹行了這樣一個大禮。
齊芸惶恐,立馬也向齊先回了一個禮。
齊先退了兩步,朝裡看了看,示意齊芸進去見父親,而後自己便走了出去。
齊芸走進書房,繞過一排書架,嗅見了齊彥珍藏古書的書頁和陳墨的芳香,看見了正在書案前端坐的齊彥,他坐的端正,雙手雙在自己的膝上,似乎是在專程等待齊芸。
齊芸向齊彥施禮,“父親。”
齊彥緩緩抬起頭,他的臉上有了歲月的劃痕,眼角微微皺起,像張開的扇柄。
他笑了,“軍營生活可還適應?”
“營中生活很好,我在那兒受益匪淺。”
“有沒有受傷?聽說你在營中受了罰?”
齊芸搖了搖頭,“女兒一切安好,受罰也是因為女兒無意違反了軍紀,受罰也是漲了記性。父親……可安好?”
齊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齊芸這是在關心他嗎?他眼角的皺紋更加深了幾分,低沉地笑起來,“為父也很好。”說著他站起身,走到了一排書架前,揹著手,抬頭在一排中翻找些什麼。
找了一會兒,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他輕輕地用手摩挲著書的封面,眼中有波光閃爍,他看著手中的書,像看著自己的老友一般,親切與懷念。
他嘆了一口氣,將書遞給了齊芸。
齊芸接過書一看,書名竟是《從軍行》!
感到心頭一窒,齊芸竟隱隱覺得心痛,這不明所以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她也有一本從軍行,一本她正在寫的書。那這一本,是誰寫的?
她下意識看向書的背面,果然在深藍色書頁上看見了幾個細小的字——“明究暗探”!
齊芸有些錯愕地看向齊彥,然後翻開書,書的第一頁是用龍飛鳳舞的草書寫下的一行字:“自平京至北澹,四千二百餘里,峭壁高崖,森林密道,黃沙古渡,海天金波,行軍如夢,終守得五年滄桑太平。”
“這是,你大伯的,他一直隨身帶著,他犧牲在沙場上,將士們從他鎧甲之下,找到了這本書,這也是他留給我們的最後一樣東西。”
齊芸聽著父親的講述,看著書中的文字,“戎裝在身,便是將家國眾任抗在了肩上。第一次將長槍刺進敵人的胸膛,看見那人瞪大的雙眼逐漸暗淡,我的心也隨著震顫。”
齊彥知道,這本書本是應該屬於齊芸的,他輕輕地拍了拍齊芸的肩頭,語重心長道:“你的,大伯也是一位英雄,這本書,你帶回去慢慢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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