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府邸裡,六皇子乾珩、八皇子乾琰都在書房中與乾義一同商量著什麼。
乾義坐在書案前,用戴著白玉扳指的拇指低著自己的下巴,神情中帶著一絲玩味。
“你是說,齊芸因為制琴不想讓人打擾,派人把齊巧給打出了院子?”
乾琰道:“齊巧是如此說的,她說已有幾日沒有見到齊芸了,也不見她出府。”
乾義陰沉沉地一笑,“這個齊芸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了。你講齊巧哄住,讓她好好盯著齊芸。”
乾珩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三哥,不就是一個黃毛丫頭嗎?長得好看些,再會點功夫罷了,有必要這麼如此防備她嗎?再說了,父皇不是答應她不給她賜婚了嗎?我看她那樣,並不想嫁給太子。”
“你懂什麼?她關係兩頭勢力,若是三哥得到她,自然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乾義抬手製止他們,“只怕她那日只是配合某人唱的一齣戲,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放鬆警惕,盯緊她就是了。倒是我們的計劃,也該抓緊了,裘弘說他往梁國運送老虎的車隊在路上被一夥不明來歷的人堵截了,看來已經有人發現端倪了。”
“三哥放心,我們這麼多年行事都如此謹慎,不會出岔子的。”
乾義轉動著手上的扳指,突然意味深長地一笑,“是啊,我們這麼多年謹慎行事,竟然都沒能要了她的命,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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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芸拿著五支譜子,將自己收藏的琴譜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與其它四支對應的原曲。
正當她懷疑這四支譜子是挽冬自創的時候,楚秋明突然想起來告訴她,“我家裡有一大堆的琴譜,你不如去我家裡翻一翻。”
“你也會彈琴?”
“我不會,那些是我兄長的,他的琴技很高超,或許比挽冬更勝一籌。”
齊芸笑了笑,隨即跟著楚秋明去了將軍府。
要說上次楚老夫人看見齊芸一身男人裝扮,只是疑心試探,多少還有些分寸。
那這次,她再次看見這麼個小白臉似的男人跟著自己的兒子進了家門,她那一張臉便很不客氣地黑了下來,一雙眼睛要吃人似的盯著齊芸,盯得齊芸心裡直發毛。
她知道,老夫人已經如此敵視她了,她總不能再挑戰老夫人的底線,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於是她很恭敬地行了禮,叫了老夫人。
可楚老夫人並不領情,將手裡的柺杖不輕不重地往地下一杵,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頭往旁邊一扭,並不看她。
齊芸偷偷朝著楚秋明吐了吐舌頭。楚秋明笑了笑,帶著她直接去了楚秋旭的書房。
雖說楚秋旭出家了,可家裡他的臥房書房一直給他留著,陳設也不變,日日有人打掃,只盼他能回來住上兩天。甚至楚老夫人到如今還盼著他還俗。
齊芸進了楚秋旭的書房,直觀是擁擠的,六列書架將屋子都填滿了,書架上的書也擺的滿滿的。因為日日打掃,這麼多的書,纖塵不染。
書房裡還掛著楚秋旭自己的墨寶,有題詞,有水墨畫,以齊芸專業的眼光看來,幅幅算得上精品。可他有如此水平,竟鮮少在文人墨客中傳頌,倒是不合常理。
楚秋明在書架上尋找琴譜放置的位置,齊芸便也細細地將幾列書架上的書名看過去,有各朝典籍、史鑑、四書五經,還有志怪、野史,更有藥理、地誌。之後,齊芸看見的是整架的佛經佛典和道法名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