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九香居吃了飯,便繞到了醉仙樓的後面,醉仙樓也是背靠子卯河,河邊栽種著幾株高大的槐樹,如今已經落光了葉子,枝幹張揚,依舊顯出衰敗中的繁盛。
楚秋明領著齊芸,藉著槐樹的枝幹,跳到了醉仙樓的後院中,再避人耳目,悄悄地攀著牆壁從窗戶鑽進了醉仙樓三樓的一間房中。
齊芸一跨進窗沿,就看見一個坐立不安的身影,在房子裡一邊搓手一邊踱來踱去。
看見楚秋明和她進來,那個身影一臉看見救星的模樣,忙跑過來,壓低了聲音,對著楚秋明道:“將軍,那姑娘已經昏睡了半個時辰了,你們怎麼現在才來!”
齊芸笑道:“怎麼,阿默小哥這是心疼姑娘了?”
阿默紅著臉,“我將藥量把握得很好!只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像話……”
齊芸不再逗他,以為這樣純情的少男實在可貴,不該調笑。
轉而很認真地將房間打量了一邊,“這是挽冬樓上的房間?”
“對,正對挽冬的房間。青樓雖然樓層之間隔音,但其實樓板材質不隔音,只是在地板之上鋪的一層棉地毯起到了隔音的效果。”
齊芸點頭,表示明白。
楚秋明指示阿默將地板上的地毯剪出一個方形的洞,露出清漆的木地板。
接著阿默從自己腰間的口袋裡掏出自制的,成喇叭狀的,竹片製成的道具,遞給齊芸。
齊芸接過來,翻來覆去看了看,只有一寸長,卻很精緻,接縫基本上都看不見。
“條件有限,只能委屈小五趴在地上聽了。”
“這些都是小事,無妨。倒是今日她接的是什麼客呢?”
“是那個買走攝魂的商人。”
“哦?查到了?”
“是個梁國瓷器商人,他說是將老虎買回去敬獻給梁國皇帝的,我派人去查探,在路上果然看見了運送老虎的車隊。但他們說,那隻老虎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猜那隻不是攝魂。”齊芸已經趴在了地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喇叭狀的聽筒對準阿默掏出來的孔。
楚秋明笑了笑,席地坐在她的身邊,低聲道,“確實,調虎離山罷了。那個馴獸師是出了名的殘暴,所以才能將猛獸馴得服服帖帖。這麼多年慘死在他手下的猛獸,不在少數。於是我著人調查了一下,得知他前段時間剛剛將一隻老虎馴到絕食,後來看實在沒有辦法,就把它丟到深山裡去了。”
“猛獸再兇殘,也抵不過人心險惡。”齊芸感嘆了一回,便給楚秋明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專注地將耳朵抵在聽筒的另一頭聽樓下的動靜。
她聽得認真,且漸漸皺起了眉頭,一臉嚴肅起來。然後指了指桌案,楚秋明立馬會意,去取了紙筆過來,鋪在她的面前。
齊芸一邊豎著耳朵聽樓下的琴音,一邊以非凡的速度記錄著曲譜。
樓下琴音不絕,持續了半個時辰,齊芸便一個姿勢不變得聽記了半個時辰,其間楚秋明給她端了茶放在一邊,又找了毯子給她蓋在背上。然後就盤著腿坐在她的旁邊,看著她,盯著她,不知不覺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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