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中,一個侍衛端著熱騰騰的藥碗走過來,直接拉開沒鎖的牢門進去,馬萬年還認得,這是秦楓身邊的人。
“王爺,這是最後一劑藥了。”侍衛恭敬地道。
“王爺,這藥……”
沒等上官儀說完,唐少陵皺了皺眉,拿起碗一飲而盡,這才加了一句:“無妨,秦楓毒不死我。”
上官儀無言以對。您只關心毒不毒得死的問題嗎?想了想,他還是勸道:“王爺若是身體有恙,就算不願意出去休養,至少請大夫看看。”
“囉嗦,滾!”唐少陵一抬頭,冷聲道。
上官遠被他看得心悸了一下,馬萬年更是雙腿發軟,差點兒又跪下去。
“末將一定會盡快查明真相。”上官儀無奈道。
上官遠定了定神,吩咐侍衛將人扶上軟轎,只是出去的時候,一個侍衛似乎腳下一滑,軟轎差點側翻,幸好上官遠在旁邊扶了一把才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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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唐少陵一聲冷笑,示意那侍衛把空碗拿走,又沉思了一會兒才輕聲道,“奇怪。”
“哪裡奇怪了?”秦楓帶著霍平霍安從隔壁牢房走出來——馬萬年給這四面透風的玄字間四壁用屏風隔斷了,正好也讓隔壁成為了藏身之所。
“你先說,看出什麼了?”唐少陵道。
秦楓鑽進玄字間,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淡淡地道:“他的反應不對。聽到馬匪是宿州軍的時候,他確實驚訝,也有憤怒,但卻少了一種感情。”
“嗯?”唐少陵一挑眉。
“悲哀。”秦楓直接道,“作為一個在宿州渡過了十幾二十年的老將,一手帶起的軍隊居然假扮馬匪,除了震驚,他應該是悲憤的,甚至,一個感情充沛些的老人,悲哀應該更多。”
“你說是就是吧。”唐少陵聳了聳肩。反正他是完全看不出來這些見鬼的東西的。
“上官儀雖然未必參與了艾輝的勾當,可他也不是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一無所知。他在宿州二十年,不可能毫無根基,就讓艾輝不到五年時間就將他架空。”秦楓道。
“你說他未必參與?”唐少陵一聲冷笑道。
“你有不同意見?”秦楓奇道。
“來人。”唐少陵喊了一聲。
黑鷹默默現出身形。
“嗯……”唐少陵摸著下巴彷彿是在思考,忽的點點頭,隨後抬起頭,盯著黑鷹。
秦楓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明明唐少陵一個字也沒說,甚至沒動一下,可自己卻有一種宛若芒刺在背的焦躁。
“錚!”卻見黑鷹猛地爆退三丈,滿頭大汗,連腰間的軟劍都拔出來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對嘛,這才該是正常反應。”唐少陵滿意道。
“你……幹了什麼?”秦楓好奇道。
“氣機鎖定而已。”唐少陵困惑道,“上官儀身為將領,早年也算殺人無數,不可能對我刻意對他鎖定釋放的惡意和殺念毫無反應啊,以他那個動一動喘三下的身體來看,就算他直接吐血或是暴斃都不奇怪。”
“……”秦楓黑線,於是你在實施那個什麼鎖定之前就沒考慮一下萬一上官儀真的暴斃了怎麼辦嗎!
“這不沒死呢。”唐少陵道。
“所以,結論呢?”秦楓嘆了口氣,決定放棄跟他講道理。
反正做都做了,就算他磨破嘴皮子,下次碰到同樣的情況,多半還是同樣的結果。
“結論就是,上官儀的身體沒有看起來這麼糟。”唐少陵道。
“他裝病?”秦楓震驚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