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孝抽了抽嘴角,初聽覺得荒謬,但細想來,能夠糊弄了下面,其實也就是虞清秋說的那麼回事。然而——
“可……為此舍了前朝寶藏,是不是有些……”宇文孝還是有些不甘心。
“有舍才有得,帝位豈不比虛幻的寶藏有用?再想找到這樣的機會可就難了。”虞清秋道。
“先生說的是。”宇文孝終於還是點點頭。
“何況,寶藏,也並非完全沒了指望。”虞清秋忽然加了一句。
“哦?”宇文孝頓時興奮起來。
“東華和西秦要分贓,碧玉妝和血胭脂的存在,註定讓他們兩家誰也甩不開誰。”虞清秋胸有成竹道,“北燕在寶藏爭奪上本就佔盡下風,捨出九連環也不可惜。若是東華和西秦真去尋寶,兩國這麼大動靜,豈能瞞過探子?跟上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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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孝張大了嘴,愣了好半晌,忽的大笑起來,“先生說的是,如此簡單之事,本王怎麼沒想到!”
“殿下現在要做的,是謹守京城,等待訊息,然後……”虞清秋緩緩地道,“第一時間,稟報陛下。”
宇文孝去了大半心結,慨然應下。頓了頓,又不禁心中一動。
虞清秋,這是早就謀劃了這些,所以讓他搶到了守衛京城這個任務?還有第一時間稟報……這個、這個是打算直接氣死重病的父皇,頒佈遺詔了吧?
越想,越覺得眼前的文弱書生可怕。
“殿下,在下是謀士,並非名臣。”虞清秋道。
“等本王登基,自然不會忘了先生的功勞,丞相之位,必定是先生的。”宇文孝許諾。
“殿下說笑了。”虞清秋哂笑道,“在下擅長的是算計而非治國,相位擔當不起。何況,就在下這個身體,藺宗主都說過,需少思少慮,方得延壽數載。殿下登基之後,且劃一處山清水秀的莊園給在下養病便是。”
“本王在城郊便有一處皇莊,空氣清新,環境極好,適宜先生修養,也方便本王上門垂詢,先生以為如何?”宇文孝試探道。
“如此甚好,寫過殿下。”虞清秋微笑。
宇文孝也鬆了口氣。
這個書生太厲害,也太狠,殺皇太子,弒君,面不改色,放在身邊已經有了讓他恐懼的感覺,但殺了又不捨得,畢竟他為自己出謀劃策非常有用。放了更不行,如此人才,決不能落在別人手中。所以,虞清秋自己提出要去郊外養病,倒是正中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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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折劍嶺的西秦大營裡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你說北燕大營正在和不知來歷的軍隊交戰?”夏澤蒼目瞪口呆。
“是陷入苦戰。”墨梟一頭冷汗道,“起碼有數萬人的規模。”
“數萬人,宇文忠瘋了麼,一個簡易的大營,五千兵馬就想死守?”夏澤天沒好氣道。
折劍嶺視野還是很不錯的,如果是他,早就帶兵撤了好麼。
眾人都面面相覷不已。宇文忠……這是遭報應了吧?
想起報應,夏澤蒼忍不住又去看正淡定喝茶的秦綰。
東華的軍隊?這不可能,東華軍怎麼能憑空飛到折劍嶺?
“你們這是幹什麼?宇文忠沒空來打我們了,不是挺好?”秦綰放下茶杯,一臉驚奇道。
夏澤蒼兄弟倆對視了一眼,無可奈何。
宇文忠估計是來不了了,可誰知道新來的那支軍隊會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