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曾經失去過,所以恐懼,恐懼一旦觸碰不到那一抹溫熱,就會再次失去。
或許本人自己也沒有察覺,或許時間久了能減淡恐懼,也或許一直這樣,誰也不知道。
所以,即便會有一點麻煩,但李暄還是縱容了,秦綰也縱容了。
他們是親人,理應包容。
擂臺邊,裁判宣佈了開始,但久久沒有人上臺。
按照昨天最後一場的結果來說,今天應該是西秦和北燕開局。
“要是沒人,是不是說明我東華勝了?”秦綰一聲輕笑。
夏澤蒼和宇文忠的臉色都有點難看。
當然,並非真的無人,只是昨天最後唐少陵那句“上臺領死”實在有些壓抑,再加上昨晚東華大營的喧鬧和漫天煙花,讓剩下的那些真正的高手心裡發堵,不太想第一個上臺去罷了。
“既然如此,就從我開始吧。”說話間,一身布袍的南宮廉慢吞吞地從人群中間走過,他也沒炫耀什麼功夫,就用嘴普通的步伐,一步步走上了擂臺。
所有人都寂靜了一下,隨即一片譁然。
南宮廉居然出手了!一上來就是高潮啊!
秦綰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不過,既然是南宮廉,顯然沒什麼好說的,西秦方面,童顏一閃出現在擂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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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招。”唐少陵忽然道。
“有差那麼多?”秦綰驚訝道。
她雖然也不看好童顏,可童顏是南宮廉上一輩的人了,不至於只能撐三十招吧?
“這還是保守估計,看南宮廉心情。”唐少陵道。
“少陵,你也太小看童前輩了吧?”夏澤蒼不悅道,“南宮廉號稱天下第一,只是沒算上那些隱世不出的前輩高人罷了。”
“那是三年前的南宮廉。”唐少陵一聲嗤笑,“你們——三年沒聽說南宮廉跟人動手了吧?”
這話說的臺上幾人都楞了一下,但再一思索,還真是如此,這三年南宮廉幾乎一直呆在武宗教導徒弟,這回還是第一次出山。
夏澤蒼立即想起了三年前墨臨淵和唐默一戰,選擇讓南宮廉和唐少陵旁觀,如果唐少陵彷彿脫胎換骨的進步是那一戰後得到的心得,那南宮廉又體悟了多少?再想起自己的安排,他第一次覺得心裡有些沒底起來。
“說起來,南宮師叔的進境還要感謝墨閣主和唐老莊主呢。”冉秋心淺笑嫣然。
“十招了,南宮廉太懶了吧。”唐少陵一臉的無趣。
一句話把眾人的視線拉回了擂臺。
童顏的內力偏向陰柔,一招一式都沒有太強烈的波動,南宮廉面無表情,顯然並不怎麼高興來參加比武,但以他的為人,既然來了,就會全力以赴。
童顏神色凝重,鼻尖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已經盡了全力,可對面的人依舊波瀾不驚,別說勝負,甚至都不知道是否耗損了他的內力!
“二十。”唐少陵數道。
“南宮廉有點認真了。”秦綰的身體往前稍稍一傾。
他們畢竟出自同宗同源,看得也更明白。
“不……”唐少陵吐出一個字,驚愕地張大了嘴。
“南宮廉,你終究也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童顏清秀的娃娃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神色,轉瞬間,所有人彷彿看到了幻覺,一張少年的面孔,快速地成長,青年,中年,老年……白髮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