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盛會·第三日。
雖然東華大部分人都一晚沒睡,但自家王妃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不但開宴會,還放煙花,所以下面計程車兵也精神奕奕。都是身強體健的大男人,誰還能玩一晚上就趴下了呢。
反倒是宇文忠和夏澤蒼都盯著個熊貓眼。
聰明人都想得太多,想多了就難免睡不著,而自家太子看上去憂心忡忡的,下面的人以訛傳訛,自然人心浮動。
不過,大家都知道,今天就要分出勝負,該觀戰的都來了,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宇文忠的授意,士卒們雖然特地設定了觀戰的看臺,卻只有一座……好吧,居高臨下是比較方便欣賞,可讓宇文忠、夏澤蒼、秦綰坐在一起,沒問題?
可是,想要臨時再搭兩座看臺也來不及了。
“兩位,請?”宇文忠皮笑肉不笑地道,“正好,還可以交流一番看法。”
“請。”秦綰一笑,抱著女兒當先走了上去。
夏澤蒼對著夏澤天使了個眼色,跟上去。他身邊帶的人是貼身侍衛墨梟和唐詩唐雨兩姐妹。
唐雨被唐少陵打下擂臺,而唐詩第一天上臺挑釁喻明秋未果,連勝三場後,休息至今。
宇文忠身旁不離冉秋心,卻不見南宮廉,而是一個身形瘦得像是根竹竿,彷彿一陣風就能颳走的中年男子。
秦綰也不禁多看了幾眼,實在是一個男人瘦成這樣皮包骨頭的,真的不會碰一下就斷掉嗎?
“那個骷髏架子姓白名古,古今的古。不過人家都叫他白骨。白骨魔君。”跟著她上來的唐少陵不屑地說了一句。不過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儘管是對秦綰說的,卻讓所有人都聽得明明白白。
“白骨魔君?”秦綰微微一皺眉,隨即臉色一變。
這個名號,以前她還是以歐陽慧行走江湖的時候聽說過,此人練的白骨魔功需要每日吸食人血,再從自己身上放血,他曾經一夜之間屠殺一座村落,將村裡三百多口人全數吸成了人幹!
宇文忠,居然招攬這般聲名狼藉的邪魔外道?
唐少陵的話聽到的人不少,秦姝凝重地上前一步,擋住了秦綰,而唐詩幾乎要掏暗器出來了。
“諸位誤會了。”冉秋心含笑開口道,“白大人已經改邪歸正——前些年毒宗研製出了能剋制白骨神功嗜血天性的法子,所以他已經不會再造殺孽了。”
“那之前此人所犯的滔天罪孽就能當作不存在了?”唐詩冷笑道。
唐門行事雖有些正邪難辨,卻有是非道德觀,眼裡不容沙子,哪能與這樣的魔頭共處一室。
“白骨魔君屠殺的是北燕百姓。”秦綰淡淡地道,“人家皇太子都不在意了,何須外人操心呢。”
唐詩一滯,一時說不出話來。
秦綰的聲音更響,不止臺上,連周圍守衛的三國士卒都聽見了,頓時議論之聲四起,畢竟這觀戰臺也沒那麼高。
“此事容後再議,還是先開始比武吧。”宇文忠開口道。
秦綰笑了笑,很有些高深莫測。
“來人,多搬幾張椅子上來。”宇文忠吩咐道。
能上來的,除了墨梟和秦姝,誰沒有資格坐擁一席之地呢?
“不用。”唐少陵揮揮手。
眾人無不側目。
你要是自己願意當攝政王妃的侍衛規規矩矩站著也隨你,可你站沒站相地靠在攝政王妃的椅背上撈著她的頭髮玩……王妃怎麼還沒把你扔下去!
秦姝微微轉過臉,視若無睹。
秦綰嘆了口氣,隨他去了。
關於唐少陵的這種狀況,連蝶衣都不知道,其實反倒是李暄以前閒談時跟她提起過。
李暄說,唐少陵並不是存心戲弄別人,更不是戲弄她。喜歡抱著她挨著她靠著她,其實是一種恐懼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