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望了一眼,直接用輕功飛掠過蓮池,翻越一片屋脊,來到客苑。
“怎麼回事?”慕容流雪喝道。
玄玉的房門開啟,本人正站在門檻外傻傻地發呆。
“不是我殺的啊。”玄玉道。
“誰死了!”秦綰一把將他撥開。
卻見房間裡一片凌亂,地上躺著一個人,看衣著,似乎應該是還在昏迷的慶王世子李欽。
“我一開門,就看見他躺在那兒了。”玄玉撇撇嘴。
“小心。”慕容流雪一擺手,當先走了進去,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屋內已經沒有別人存在,這才蹲下身,輕輕翻過李欽的身體,手指先探了探鼻息,又按住了頸上的大動脈,好一會兒才搖搖頭歐,“死了。”
“怎麼死的?”秦綰湊了過去。
“沒有明顯外傷,不過眉心隱隱發青,懷疑是中毒,讓蘇青崖看看吧。”慕容流雪起身嘆息道。
“怎麼會死在這裡的。”李暄在屋裡走了一圈,納悶道。
如果李欽是清白的,那他醒過來跑到玄玉屋裡做什麼?按理他和玄玉應該素不相識也毫無交集。而如果李欽和慶王同謀,那他就應該是來殺玄玉的——可這就更奇怪了。
來殺人的反而莫名其妙死在了要殺之人的屋裡。
“我說,你究竟是有多招人嫌?這麼多人要你的命。”秦綰轉頭看著玄玉一臉的嫌棄。
“又關我的事?”玄玉氣得直跳腳。
“不過,最奇怪的是,這麼多人想要你的命,你居然活得好好的。”秦綰“嘖嘖”兩聲,搖頭不語。
玄玉氣結,難道我就該被殺才應該?
“這運氣也是沒跑了。”慕容流雪苦笑著放下了桌上的茶壺。
“茶裡有毒?”李暄湊過去。
“這是上好的碧螺春,但香味有點奇怪。我不知道是不是有毒,但肯定加過料。”慕容流雪謹慎地說道。他對醫術和毒術都一竅不通,可對茶葉卻很瞭解,尤其秦綰這裡的茶葉全是上好的貢品,少有不對就很容易察覺到。至少這壺茶如果放在他桌上,他是絕對不會喝的。
“茶水是滿的,至少李欽不是被茶水毒死的。”秦綰沉吟道。
“或者,他就是那個來給茶水下毒的人。”李暄道。
“你說這茶裡的毒是李欽下的?”秦綰一愣。
“那裡。”李暄指指角落裡的小小供桌。
玄玉是出家人,所以他的房間裡供奉著三清的畫像,還有一個香爐,每天早晚三柱清香。
如今,香爐裡的香雖然早已燒到了盡頭,可香灰裡明顯能看到一些紙片焚燒後殘留的碎片。
“是用來裝藥粉的油紙,蘇青崖那裡有很多。”秦綰掃了一眼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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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李欽下了藥,在這裡焚燒了裝毒粉的油紙,然後……自己中了毒?”秦綰思索著,慢慢走到供桌前,順手拿起一支還沒點的香,隨即手微微一頓。
“怎麼了?”李暄立即發現了她的反應。
“只有兩支香了,要做晚課的話,是不是不太對?”秦綰問道。
“怎麼可能?我早上看到明明是三支。”玄玉趕緊跑了過來。
“因為一支被他點了用來燒油紙了。”秦綰一聳肩,把剩下的兩支香湊到鼻端聞了聞,隨即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香裡有毒?”李暄瞭然。
秦綰按捺下躁動的輪迴蠱,用手指比了大約半個指節的長度道,“只有最上面這一段有毒,不用半盞茶時間就能燒完,烈性毒。”
“我、我早上點香明明沒事的。”玄玉臉色發白,嚥了口口水,有些後怕。
“應該是你出門之後才被人換了香,你要謝謝他——”秦綰指了指李欽,涼涼地道,“要不是他來殺你,說不定今天晚上你就真的死了。”
“……”玄玉抽了抽嘴角。
我謝謝你啊!
“所以,現在是有兩撥人要殺玄玉,但這兩撥人互不相干,反而互相干擾了?”慕容流雪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