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宮世家。”顧寧無奈,硬著頭皮道,“是錦州這邊的江湖世家,南宮莊主只有一個女兒,不過徒弟收得不少。”
“是寧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是芸兒啊!”那白衣少女一臉的驚喜。
秦綰只覺得肌膚上的汗毛都抖了抖,大夏天的彷彿吹過一陣冷風。
顧寧被這甜膩嬌憨的嗓音叫得渾身一抖,默默地調整了一下執劍的身體用來遮擋自己。
“……”執劍無語,特麼的這樣的女人老子也消受不起好麼!
“桃花債?已經是桃花劫了吧。”荊藍嘀咕。
被這樣的女人纏上,簡直是災難。
“聽說前年南宮傑親自上半月山莊提過親,被月白拒絕了。”沈醉疏一聳肩。
“顧莊主英明!”執劍脫口道。這要是答應了,簡直是坑兒子啊!
“可是,連個默契都沒有,女方就主動上門提親,這是有多嫁不出去啊?”荊藍再看南宮芸的眼神竟然多了幾分同情。
“你!”南宮芸一頓足,眼睛一眨,眼淚竟然就這麼掉了下來,帶著哭音道,“我又沒得罪你,為什麼要欺負我?”
秦綰只覺得大開眼界。這說哭就哭的本事,怕是隻有專門訓練出來的那些女子才能與之相較了,也是一種本事。
“這位姑娘,你要向師妹道歉!”一個少年大聲道。
“我說錯什麼了嗎?”荊藍一臉的無辜,“本姑娘可不是沒教養的山野村女,是正經拿著朝廷俸祿的女官,教導一些民女規矩也是分內職責。”
她對那個說哭就哭的南宮芸可是一點兒好感都欠奉,一看就知道是故意裝出來的可憐模樣,也就那些不長眼的男人才吃她這套。何況,若只是提親被拒,顧寧不會這樣一副避如蛇蠍的模樣,肯定還有更奇葩的。
“餘將軍,這裡是怎麼回事?在酒樓聚眾鬥毆,誤傷了百姓,你可擔待得起?”秦綰直接指了指那把還整個兒嵌入了天花板的軍刀。
“啟稟王妃,是這些刁民大放厥詞,侮辱官軍,末將依法拿人,誰料他們還拒捕!”餘嘯這次非常理直氣壯。
不過,秦綰也明白,事情肯定不是餘嘯說得那麼簡單,南宮世家的人也不傻,怎麼會在錦川城內直接侮辱官軍,八成是這幾人談論起最近的戰事,發了幾句牢騷,聲音又大了點,不巧被心情不好的餘嘯聽見了,借題發揮。南宮世家開始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軍中將領,又都是年少氣盛,幾番爭吵,於是就鬧大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南宮芸,眼淚都忘記擦了。
原本以為,和沈醉疏、顧寧一起出現的,肯定是江湖上哪派的女俠,雖然秦綰是已婚的打扮,也可以是少門主的夫人之類的,然而,那個少女說,她是女官。那些將軍又稱呼那個婦人——王妃!
就算是平民,至少也知道一個王妃的身份有多高,何況,如今錦川城內也就這麼一個王妃。
“請王妃秉公處理。”餘嘯身邊的賴成德大聲道。
看得出來這一行人和攝政王妃身邊的人有點兒瓜葛,就是不知道是什麼關係,不過,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王妃偏袒那些賤民!
“就是有你們這種殺不了敵只會對我們兇的將軍,那幾個村子才會遭了滅頂之災,還真有臉。”一個少年回敬道。
這話說得圍在外面計程車卒臉上也是熱辣辣的,儘管對於普通士卒來說,聽命行事,他們盡力了,可看著倭寇逞兇卻沒來得及阻止,有血性的漢子總是有點慚愧的。
“他們沒臉,你們就很有臉麼?”秦綰沒好氣道,“大好男兒,既然嫌棄官軍無用,幹嘛不去殺敵,倒是在酒樓裡學長舌婦亂嚼舌根。”
“……”一群人無言以對。
“行了,本妃也懶得管你們這麼多,都扔進牢裡反省去,回頭叫南宮傑親自來領人。”秦綰揮了揮手,不耐煩道。
“憑什麼?憑什麼要抓我們,我們又沒說錯!”南宮芸一聲尖叫。
大牢?聽說那裡面陰冷潮溼,飯菜都是餿的,還有老鼠蟑螂,怎麼能住人!
“誹謗朝廷命官,拘役二十日已經算是從輕發落。”秦綰掃了他們一眼,見幾人蠢蠢欲動的動作,一聲冷笑,“跑啊,你們今天敢跑,信不信明天本妃就調一支軍隊去平了南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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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眾人都不敢動了。先不說今天跑不跑得了,可真的驚動了軍隊的話,一個小小的江湖世家哪有抗衡朝廷的底氣?
“省點心吧,上次天劍門的弟子也是劍尊者親自領回去的。”沈醉疏嘲諷道。
“王、王妃,我們想加入軍隊,殺倭寇,將功折罪!”那領頭的青年上前一步,朗聲道。
秦綰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不管是因為不想坐牢還是真想做點什麼,敢上戰場就還有救。就像是當初雲州那些被莊別離哄過來的江湖人,木蘭渡大會後前赴青陽縣瘟疫災區的著實不少,秦綰也都讓人記錄在案,往後這些家族門派便是有什麼問題,也可以酌情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