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灰衣人驚愕道。
按理說,以秦綰的身份,有暗衛保護才是正常的,沒有才叫奇怪……可明明上一次行刺的時候,秦綰早有準備,但戰鬥最後時刻也沒見有暗衛現身,而這一次臨時動手,居然有這麼多暗衛?到底哪一次才是陷阱!
“都聽到了,不接受投降,不要活口。”秦綰眨巴著眼睛,補充了一句。
秦綰並不喜歡被暗衛跟隨,暗中被人窺伺的視線會讓她全身不舒服,反正平時她出入帶的人都是高手,也沒人會處心積慮刺殺她一個女子。然而,李暄很習慣。他從前替先帝監察宗親百官,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次刺殺,沒有那些暗衛,再好的武功也沒法活到現在。還是遇見秦綰之後,因為遷就,在跟秦綰一起的時候,暗衛會撤到比較遠的距離。
但是……就算再遠,用輕功過來也就是幾息之間的工夫。
灰衣人回到西秦大營的時候李暄尚未入京,等夏澤蒼得到訊息,卻來不及通知了。
別說李暄在,身邊就有無數暗衛,就連李暄自己的武功,也沒差唐少陵多少。所以……撞槍口的刺客還真是挺倒黴的。
暗衛一言不發,互相做了個手勢,除了衝上去的,還留下幾人把守在窗戶、樓梯的出入口,甚至屋頂的那個破洞旁邊也站了一個,擺明了是準備一個都不放過。
看清楚了情況後,灰衣人不禁心中一狠,但這回跟他來的人或許武功比不上上次的各家高手,可卻是死士,在面臨絕境的時候,不僅沒有退縮,反而更激發了兇性。
眼看整座二樓一團混戰,秦綰靠在角落裡,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行刺,栽贓,挑撥,哪樣不是她玩剩下的手段?真無趣。
“王爺,王妃,是不是先離開這裡?”慕容流雪走過來。就算是橫穿了一個戰場,也依舊淡定優雅,一身白衣纖塵不染。
“好吧,真掃興。”秦綰伸了個懶腰,纖纖玉指一指那灰衣人,漫聲道,“莫問你看著,這個傢伙,廢了武功,扒了衣服,明天掛到北城門上去。”
“咳咳……”李暄黑了臉,不滿道,“傷眼。”
“又不留下來觀賞。”秦綰白了他一眼。
“你敢!”灰衣人氣得頭髮都豎了起來。
“剛好想起這一茬,算你倒黴好了。”秦綰一聳肩,滿不在乎道。
“本王記得,明天西秦大軍就該到楚京了,掛個……裸男在城門上,有礙風化吧?”李暄委婉地道。然而,他的話聽著像是規勸,可眼中的笑意根本掩飾不住。
“那就在他身上掛塊白布。”秦綰隨口道。
“要寫什麼?”慕容流雪問了一句。
“淫賊!”秦綰脫口而出。
“噗——”灰衣人一口血噴出來,差點被兩個暗衛砍上一刀。
“你把人氣吐血的速度越來越快了。”李暄好笑。
“挺好的。”秦綰抓了他的手,一臉笑意吟吟。
慕容流雪揮袖掃開一個擋路的死士,護送他們堂而皇之地下樓去了。出門時正好遇見徐鶴帶著一隊巡邏計程車卒過來。
“這回夏澤蒼真要氣死。”李暄微笑。
“你覺得,他會怎麼做?”秦綰問道。
“大軍兵臨城下,暗中的手段就不好做了,明面上,他總要來商談的。”李暄遲疑了一下才道,“現在的問題是,夏澤蒼必定不肯單身入城,而我們也不可能答應他帶兵進來,可這場仗打到現在,總得要談了。”
“那還不簡單,就在城門口談。”秦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