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應該是私章,不會用在正式的公文上,不過,若是能從晉國公府找到印章,那就是鐵證了。”秦綰說著,小心地將紙片收進荷包裡。她那小荷包裡存的東西可不少,還有當初江轍寫的祭文一角,去襄城時孟寒給她的子母蠱,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說吧,出口在哪裡。”沈醉疏踢了踢地上的言絕泓。
他是不在乎裡面那群皇族的性命,不過司碧涵說過,如果可能,小皇帝得帶出去。
“沒有出口。”言絕泓一聲獰笑。
“本妃……不信。”秦綰笑道。
“要是你一早就打算和這些人殉葬,還處心積慮留著晉國公的私章做什麼?最不濟,也得藏在外面。”唐少陵嗤笑道,“隨身攜帶,說明了你至少有把握自己能出去,不是嗎?”
如果真沒有出口,沈醉疏進來的那條路算是最好走的一條了,可長達三里的地下暗河,顯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出去的。
“我說,你都要死了,何必非要受那些零零碎碎的罪呢?說出來大家痛快點是不是。”唐少陵說著,臉上的表情很懇切。
“……”沈醉疏斜睨他。
有這麼勸人的嗎?更想抽他了好不好!
果然,言絕泓把眼睛一閉,裝死了。
要說之前他還存有暫時妥協以圖後計的打算,但此刻四肢具廢的情況也徹底死心了。
“算了,先把他帶過去。”秦綰揉了揉太陽穴,“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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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唐少陵無辜道。
“你打廢的,當然你拎。”秦綰沒好氣道。
“哦。”唐少陵一撇嘴,俯身拎住了言絕泓衣服的後領,就把人拖著走。
秦綰也不在乎,反正言絕泓也沒那麼容易死,只是,看到另一個人的動作,她不禁又頭痛了:“你去哪裡?”
“回主墓室。”沈醉疏點點手裡的地圖。
“跟、我、走!”秦綰咬牙切齒地沒收了地圖,走上了和他相反的方向。
·
“什麼時辰了?”江轍終於開口了。
“快到午時了。”慕容流雪答道。
江轍並沒有帶護衛,這會兒所有人都離他遠遠的,只有慕容流雪得了司碧涵的囑託,跟在他身邊。不過慕容流雪初時在丞相府住過幾天,對這位丞相併不陌生。
江轍眯著眼睛看了看天色。
快兩個時辰了……
凌子霄帶著禁軍忙著清理陵墓大門的石塊,兩個時辰的進度,也就清理出三四米深。禁軍雖然人多,可墓道也容不得那麼多人進入,越往裡,能夠夠得著塌方的,也就十幾個人,進度自然快不起來。
“江相。”凌從威大步走過來,抹了把汗,沉聲道,“是不是要通知幾位大臣?要不然,這麼大的動靜,京城也人心惶惶。”
“本相讓禁軍送密信回去,元帥繼續想辦法把陛下挖出來吧。”江轍點點頭。
“有勞。”凌從威鬆了口氣,一拱手,又匆匆離開。
怎麼通知這件事,京城要如何應變,這些事他一介武人並不擅長,杜太師也還昏著沒醒,怎麼看都是江轍最適合做這件事。何況,給他找點事做,看起來也不會那麼危險。
就算他們算是同一派系的人,有時候凌從威依然覺得,江轍這個人很危險!明明,就是個文弱書生……
慕容流雪去拿了筆墨過來,又找了一張矮桌,然後在旁邊一邊研墨,一邊看著江轍寫信。
江轍倒也不避諱,每寫完一封還特地讓他看一眼才裝進信封裡密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