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先祖,我還差得遠。”青年苦笑道。
“你是……穆連城的後人?”沈醉疏這次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先祖的夫人姓容,前朝分崩離析後,他的後人移居楚地,為了隱藏身份,便以‘慕容’為姓。”青年一聲嘆息,緩緩地道。
“為什麼?”沈醉疏認真地問道,“你是穆將軍的後人,就更不該涉及兩國政事糾紛。飛花谷一直以來隱居避世,不問世事,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我沒有騙你,真的是欠人情。”青年無奈道,“不過,不論成敗,我只答應出手一次,既然事了,之後便與我無關了。”
“你在兩國會盟上行刺東華的攝政王,你說事了便事了嗎?”沈醉疏無語。
“沈兄就不能當做沒看見嗎?”青年一臉誠懇地道。
“晚了。”沈醉疏搖搖頭。
“我知道你來的一路上一定留下了可供追蹤的暗記,但是到了雍渠便就斷了,這會兒工夫,畫舫已經順流飄出了幾里地,便是找到之前的河岸也沒用了。”青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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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不成以為關上門窗,我就會沒注意到畫舫在動?”沈醉疏不禁笑了。
“既然知道,你不阻止?”青年驚訝道。
“因為沒有必要。”沈醉疏如實道。
就在這時,船艙的視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鳥鳴,似乎還有什麼東西,一下下輕輕敲擊著窗子。
沈醉疏慢悠悠地起身,開啟了窗子。
瞬間,一隻拳頭大的小鳥衝了進來,不由分說就對著他的腦袋一陣亂啄。
“喂喂喂!”沈醉疏一頭黑線,又生怕不小心震死了蘇青崖養的鳥回去被他毒個半死,狼狽地喊道,“管管你家的鳥!”
“大概它把你當敵人了。”秦綰一臉悠閒地推門而入,後面跟著執劍和秦姝。
“我長了一張壞人的臉?”沈醉疏好不容易捉住小鳥的翅膀拎在手裡,指著自己的鼻子道。
秦綰沉默了一下才道:“大概你是第一個把追蹤香用在自己身上的人吧。”
“……”沈醉疏無言,黑著臉把小鳥從視窗又丟了出去,順手關上了窗子。
“攝政王妃?”青年站起身,一臉的凝重。
“好久不見,慕容公子。”秦綰道。
“我……見過你?”青年一臉的驚訝。
他當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是東華的攝政王妃,但是那種熟悉的口吻,彷彿他們曾經認識許久似的,可他能確定,自己從未見過東華安國侯府的大小姐,也從未遇見過高手榜第一的秦紫曦。
“是了,我見過公子,公子大概……認不出來。”秦綰頓了一下,隨即坦然笑道,“不知道慕容公子記不記得六年前,有個跑到飛花谷來偷東西的女賊。”
“偷入飛花谷的男子不少,女子卻只有那一個,自然是記得的,只是之後並未發現丟了什麼東西。”青年忍不住打量著她,臉色有些古怪,“你說,那個……女賊,是……你?”
“是我。”秦綰點點頭。那個時候歐陽慧蒙著臉,反正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那麼,自然可以說是她。
“為什麼?”青年目瞪口呆。
連沈醉疏和執劍、秦姝都一臉驚奇地盯著秦綰。
六年前,堂堂安國候大小姐,無名閣少主,夜闖飛花谷?做賊?
“聽說一向只有女子的飛花谷立了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男子做谷主,所以……我去瞧瞧,到底是男是女。”秦綰乾咳了兩聲,但臉色卻很坦坦蕩蕩。
青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驀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臉頰一下子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