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掃了一眼,便徑直向二樓走去。
“大小姐來了。”掌櫃笑眯眯地迎上來打了個招呼。
雖然秦綰已經是王妃了,不過她原先的那些下屬,還是喜歡稱呼她為“大小姐”的。
“生意不錯,記得漲價。”秦綰輕描淡寫道。
掌櫃楞了一下,一臉的哭笑不得。
大小姐您不缺這點銀子吧?
“哎,等等!”就在這時,幾個年輕學子一起走了過來。
“有事?”執劍上前一步,攔住了他們。
“掌櫃的,醉白樓的規矩不是說了先來先得,沒有預定?那怎麼剛才跟我們說沒位置了?”一個學子很不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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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處口,整個大廳都靜默了一下。
這裡可有不少是京城人士,哪能不認得這位大婚都不披紅蓋頭,和攝政王並轡遊街的王妃,也就那些剛到京城的外鄉人才會問出這句話來。
“怎麼,有權有勢就了不起嗎?還是說,規矩都是看人的?”那學子一挺胸,毫不畏懼道。
“閣下想多了。”掌櫃笑容滿面,淡淡地說道,“那位是我們醉白樓的東家,不是客人。”
“……”那幾人一愣,隨即臉色就難看起來。
醉白樓的東家是誰?若不打聽清楚了,他們也不必削尖了腦袋想要鑽進來了。
那位就是……攝政王妃!
雖然聽說攝政王妃不同於一般貴族女子,但帶了兩個侍女一個侍衛就走在大街上的王妃,這也實在是……
秦綰沒理會下面發生的事,正站著兩段樓梯的轉角處,很有興致地看著牆上掛滿的名牌。
“這就是有名的狀元籤吧?”荊藍笑道。
“嗯。”秦綰點點頭。
牆上的木質籤牌上寫著一個個赴考學子的名字,下面還寫著數字,越排在上層的,數字越大。
這是醉白樓還在歐陽慧手裡的時候就延續下來的傳統,因為那時李鈺已經掌握了不少權力,這裡就是一個官方承認的賭博,名字下面的數字表示賠率和金額,這也為李鈺拉攏到了不少人才。
現在秦綰雖然不需要再動春闈的腦筋,但這個傳統卻保留了下來,若是沒有了狀元籤,京城豈不是少了一道有趣的風景?
“我等無禮,請王妃恕罪。”樓梯下,幾個學子面紅耳赤地請罪。
“回去好好讀書,戒驕戒躁,低調做人。”秦綰淡淡地道。
“多謝王妃教誨。”幾人面紅耳赤,也不敢留在醉白樓裡,趕緊離開了。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什麼,反而因為秦綰的到來,大廳裡一靜之後,卻更加熱烈了。
尤其大半的京城學子,多半是衝著王妃來的,他們都知道王妃不是隻讀女戒的閨中女子,爭先恐後就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華。
只是,文人聚會,尤其是這些為了科考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學子,自然是說不出什麼民生實事的,四書五經不容易出彩,那麼,選擇的就只能是詩詞歌賦。
聽了幾首詩,秦綰不禁莞爾一笑。
她很清楚這些學子的想法,只不過……她對詩詞,真心不太懂。要說鑑賞吧,平時養刁她口味的詩詞都是出自什麼人的手的?江轍、蕭無痕、陸臻,一個個都稱得上是詩詞大家,尤其江轍半生沉浮,蕭無痕身世坎坷,陸臻雖然年少,卻隨著父親自幼在外漂泊,閱歷豐富,他們寫出來的詩詞不僅僅是文字優美,更是言之有物,而不是像底下那些學子一般,純粹堆砌華美的辭藻。
聽了一會兒,也沒聽到什麼有意義的東西,秦綰有些失望地搖搖頭,上了二樓自己常坐的雅間,一推門,卻意外地發現,裡面竟然是李暄和蕭無痕。
“王爺也在?”荊藍驚訝道。
“掌櫃居然沒告訴我?”秦綰不禁失笑。
“從後門進來的,下面的人不知道。”李暄一笑道。
“一大早不見人,卻是躲在這裡偷懶呢。”秦綰白了他一眼,過去坐下來。
荊藍和蝶衣忙著重新沏茶,安排茶點,執劍就和莫問一起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