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快結束了,我們也該走了。”蘇青崖說著,把空了的酒壺和碟子留在屋頂上,一手抓起還動彈不得的唐少陵,施展輕功離去。
攝政王府普通的門衛自然是發現不了他們的,而隱藏在暗中的暗衛卻知道蘇青崖的身份,頂多事後通報一句,卻不會出手攔截。
下面,李暄和秦綰並沒有中途離席,而是一直將最後一撥客人全部送走,這才相視一笑。
“王爺,王妃,時候不早了,這邊交給下人就好。”李少遊笑眯眯地走過來。
他比李暄年長十來歲,一直半友半僕,相伴近十年,眼看著當初稚嫩的少年以一己之力扛起了寧王府的未來,磕磕絆絆的前進,如今卻也終於成家立業了。
“好,有勞總管了。”李暄點點頭,拉著秦綰走了。
雖然有了蘇青崖的解酒藥,可就算喝的是水,喝這麼多也不太好受。
新房自然是桃林中的主院,只是沒有什麼喜娘說著“早生貴子”之類的吉祥話,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
新房裡燒著明亮的龍鳳蠟燭,窗紗上貼著喜字,床上鋪開精緻的大紅鴛鴦被,桌上擺著幾樣清淡的小菜和兩碗碧粳米粥,還熱氣騰騰的。
“雖然沒有味道,可喝下去的畢竟是酒,吃點東西墊墊吧。”秦綰笑道。
“嗯,最後一杯。”李暄拿起精緻的銀壺,倒了兩杯酒。
秦綰一笑,拿起一杯,與他雙臂交錯,雙雙一飲而盡。
“吃點東西吧。”李暄乾咳了一聲,莫名有些心虛。
秦綰坐下來,一時也覺得有點尷尬。
明明相處了這麼久,可是……終究和從前有點兒不一樣了吧?
兩人默默無聲地吃了宵夜,直到放下筷子,同時一抬頭,猝不及防之下,眼神撞了個正著,都不禁一愣,隨即,“噗嗤”一聲,一起笑了出來,隨即,那層淡淡的尷尬頓時煙消雲散。
何必想這麼多呢,成不成親,都是這個人,從未改變,不是嗎?
想通了,秦綰反而落落大方地起身,摘下頭上沉重的髮飾,一邊哀嘆:“脖子都壓得酸了,我還只是戴這麼一天,從前看見周貴妃一直這麼盛裝打扮的,真是看著就累。”
“你喜歡的話,怎麼打扮都可以。”李暄走過去,也沒叫外面的侍女,親自動手幫忙。
“你會不會?”秦綰一臉的懷疑。
連個女人都沒有過的攝政王……會梳頭嗎?
“不會梳,至少會拆。”李暄很淡定。
好在,雖然手法有些生疏,但卻很仔細,並沒有扯到她的頭髮。
精緻的髮辮一縷縷散開,披散肩頭。
李暄去打了熱水進來,絞了絲帕,一點點擦淨她臉上的妝容,露出一張素顏,這才滿意道:“紫曦還是這樣最好看。”
“正好,我也這麼覺得。”秦綰笑道。
脫下華麗的錦袍嫁衣,李暄順手一拉,將人摟進懷裡:“終於娶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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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綰一聲輕笑,乾脆伸出雙臂勾著他的脖子,任由他將自己抱到床上。
三千青絲散落,身下是鴛鴦合巹的圖案,一切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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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二天,大清早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的妻子拿著一把剪刀是什麼感覺?
至少李暄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許久才道:“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