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移步客廳,桌上已經擺了幾道家常小菜,量不多,但也足夠三個人吃。
“那個二貨呢?”秦綰隨口道。
江轍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二貨”是誰,哭笑不得地道:“他出去了,說是去找人麻煩。”
“夏澤天?”秦綰脫口而出。
“大概。”江轍頓了頓才道。
“可是,今天的事和夏澤天沒有關係吧?”秦綰疑惑道。
“誰知道。”江轍一聳肩。
秦綰攤了攤手,表示不能理解二貨哥哥的奇葩想法,乾脆不管他了,又道:“宇文靖和宇文雄抓到沒有?”
“還沒有。”李暄搖了搖頭,順手夾了菜放在她碗裡。
“有這麼難抓嗎?”秦綰疑惑道,“宇文靖受傷極重,宇文雄的武功平平,加上一路吐血,禁軍居然搜不到?”
“血跡到冷宮附近突然就斷了,再也沒有了別的痕跡,現在凌子霄還在帶人搜捕。”李暄的臉色也很沉重。
一個就算受傷了也是絕世高手,完全有拼死反擊的能力,另一個誰知道身上還有沒有帶著同歸於盡用的蠱蟲?放這麼兩個人在皇宮裡不見蹤影,危險性實在太大了。
何況,蘭桑郡主的身份比宇文雄高,加上她又是宇文靖的徒弟,可宇文靖第一時間選擇的卻是先救宇文雄,可見那個宇文雄絕不會如此簡單。畢竟,一塊藥玉而已,摔碎就能放出蠱蟲,實在沒必要非得由宇文雄使用的。若是直接讓宇文靖拿著,說不定直接摔碎到皇帝身上去,那是輪迴蠱都來不及阻止了!
所以,宇文雄身上一定有古怪!
“陛下呢?”秦綰又道。
“宮裡太不安全,我讓陛下秘密搬到寧王府去暫住幾天,等刺客落網再說。”李暄道。
“嗯。”秦綰點點頭。
寧王府當然足夠安全,別說那裡是李暄手下暗衛的大本營,就算一個人都沒有,那座王府也快被手癢的阮飛星改造成一座巨大的迷陣了,白天還好,一到晚上開啟陣勢,連不信邪的唐少陵都在裡面暈了一晚上出不來。
而那個時候秦綰才知道,唐少陵在丞相府出入自由,並不是因為事先知道正確的路徑,而是真的對奇門遁甲之術很有研究。江家祖上傳下來的手札中有一本是關於陣勢的,唐少陵研究得比江轍更透徹,可見這東西確實是需要天賦的。倒是阮飛星時不時開始教他些東西,像是當成半個弟子看待了。
“宇文雄那邊……”李暄遲疑了一下,詢問地看著秦綰。
“交給我吧。”秦綰嘆了口氣,接下了這個燙手山芋。
事實上,有關南疆的事,也確實沒有比她更適合接手的人了。何況她答應過孟寒要給南疆平反,讓南疆遺民自由地生活,就必須解決這件事,不能讓百官和百姓都更加恐懼南疆的蠱毒了。
“吃飯。”江轍皺了皺眉,又夾了一塊肉到她碗裡。
秦綰很無語地看著自己碗裡堆得小山似的菜,嘆了口氣,開始悶頭吃。
上一頓還是在盛世用的早飯,如今天都黑了,不餓才怪。
“那個女人呢?”江轍問道。
“先關起來了,估計是棄子,價值不大。”李暄道。
“那就用來祭旗吧。”江轍道。
李暄的筷子一頓,也不禁黑線了一下。
祭旗……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該說真不愧是父女嗎?臉腦子裡的東西都一樣。
接下來,李暄和江轍談論的就是幾件內政上的事,秦綰認真聽著,卻不發表意見。她擅長的是奇謀和算計,但是治理國家,民生稅收之類的問題,雖然不是不會,但她完全沒有經驗,所以聽得格外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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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科的主考嗎?”江轍也有些沉吟。
明年的恩科要遴選大量官員,非常重要,而這些官員的座師自然是要好好挑選的,起碼不能有站隊上的錯誤。本來從翰林院挑一個德高望重的也不是不行,不過清流大多對李暄攝政威壓皇帝很是不滿,甚至暗地裡傳說獵宮之變是李暄推波助瀾的,誰叫最後是他得到了最多的好處呢。
所以,清流一脈的人肯定不行。
“不然,江相來擔任主考?”李暄道。
如今的朝堂上,要說李暄最信任的人,絕對是江轍無疑了。秦建雲要顧及整個安國侯府的利益,但是江轍,他只需要顧及秦綰一人。
“不行,我主考的話,按制陸臻那孩子要避諱。”江轍立刻拒絕了。
李暄也不禁沉默了一下。東華的科考制度非常嚴格,一位主考官、十八位助考官的所有親戚弟子都不能參加當年的科舉,以免造成洩題,尤其是主考官更加嚴格。陸臻住在江宅,與江轍有半師之誼,若是江轍主考,陸臻自然是要避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