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看著他,心裡也暗暗點頭,比起在南楚那會兒,上官策雖然看起來還是那麼熱情活潑,但一舉一動間還是能看得出穩重多了,至少,他身為正使,卻在池尚戈說不能出門之後,雖然抱怨,卻真的沒再踏出驛館一步。
“東華的京城不比南楚差嘛。”上官策走在街上,一邊好奇地四下打量,一邊說道。
“大陸四國,除了北燕苦寒,其他三國,至少京城的繁榮都差不多。”秦綰笑道,“舅舅和舅母可好?”
“挺好的,就是掛念表姐。”上官策乖乖地點頭,又道,“驛館裡還有舅舅捎給表姐的東西,一會兒我派人送到表姐府上去。”
“回去替我多謝舅舅。”秦綰道。
“哇,好多異族人啊。”上官策感嘆道。
“西域各國來了十一國,加上海外的扶桑國,還有南邊百越部族都有使者來,彙集在京城。”秦綰輕聲道。
“嗯嗯,那個是安息國的王子,來的時候見過,他的妹妹長得不錯,就是脾氣太差了,誰娶誰倒黴。”上官策看著對面走過來一大群耀武揚威的人,隨口道,“聽說前幾天得罪了人,被禁軍抓了?”
秦綰瞥了一眼他指的那個還算俊朗只是長了一雙吊三角眼破壞整體形象的西域男子,一聲哂笑道:“羅姍娜公主是我扔進牢裡,你有意見?”
“抓得太好了!”上官策眼睛一亮,隨即就開始倒苦水,“表姐你說,從安息國去東華,最近的路明明是穿過西秦,這腦子有坑的王子特意下國書借道南楚是什麼意思?借道就借道吧,一路還不安分,地方官的摺子報了一路,都是他們惹得麻煩!”
秦綰一挑眉,南楚的使節比安息國晚到了許久,上官策居然在路上見過那王子,看起來這段日子這個小表弟也不是隻在府裡閉門造車啊,那位新帝還是有點兒魄力的,直接就把小獅子丟出去歷練了。
“表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上官策抱怨道。
“聽到了,他們為什麼要繞了圈子借道南楚我倒是知道。”秦綰想起那天她叫人把羅姍娜丟出去之後,屬下送上來的報告,反正也不是什麼機密,便道,“安息國王子奎琅早年在外遊歷時,調戲了西秦的太子妃,差點被當成刺客殺掉,還是安息王用重金贖回來的,他還敢從西秦走才怪。”
“……”上官策也不禁黑了臉,不知道該說什麼。
想來想去,居然是因為這麼個原因……一國王子調戲民女,這家教也真是絕了!
“西域那邊漢化很低,很多小國的人連中原話都不會說,更別提禮儀教養了。”秦綰淡然道。
眼看著兩方人就要對面對走過,誰知道,那奎琅王子突然往這邊瞟了一眼,隨即面露喜色,直接轉了方向,往他們這裡走過來。
“表姐……”上官策翻了個白眼。
要是沒有秦綰之前的話,可能他還不會想多,畢竟奎琅也是正經的使臣,要是認識東華的長樂郡主,街上遇見了打個招呼也是有的。可是現在,他怎麼看這個奎琅都看不太順眼。
“小王是安息國王子奎琅,請教這位姑娘芳名?”雖然是初冬了,奎琅手裡卻搖著一把摺扇,似乎是想顯示自己是文雅之人。
上官策看著目瞪口呆,這個……怪不得這個王子能把西秦得罪到整個使節團都不敢從西秦的地盤經過呢,大街上就隨意問女子姓名也罷了,可他都到東華的京城多久了,居然不認得這位赫赫有名的長樂郡主?
自家表姐可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閨秀,既然是使節,總該把需要重點注意的人給認全了吧!
身後的執劍和荊藍也都黑了臉,他們防的是刺客,可在京城大街上敢調戲他們家小姐的愣頭青……好吧,還真有這麼一個奇葩,簡直比當街對王爺示愛的羅姍娜公主更誇張,該說不愧是兄妹嗎?
可羅姍娜至少還是認識王爺和小姐,有備而來的,而這位王子,顯然腦子裡全是狗屎。
“表姐,我可以揍他嗎?”上官策躍躍欲試。
要說大陸四國之間還得有點兒制衡關係,可一個安息國的王子,揍了就揍了唄,安息王還敢報復不成,就算真想不開要報復……安息可是在西域的西面的,和南楚之間隔著十幾個小國,還要經過一部分西秦的邊境,先想辦法把軍隊帶到南楚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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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秦綰瞥了他一眼。
“哪裡蠢了?”上官策鬱悶。他以前是有點天真,但這幾個月不是一直被皇伯父強行補課嘛?
總該有些進步的吧!
“帶著侍衛,還要親自動手,你不是蠢,難道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秦綰不悅道。
“哦,對啊。”上官策頓時恍然大悟。
“咔嚓!”執劍連軟劍都懶得拿出來,雙手握拳,把骨節捏得咔咔作響,一邊笑道:“小姐,揍到什麼程度?”
“爬不起來。”秦綰涼涼地道。
“遵命。”執劍聞言,笑眯眯地向著奎琅走過去,“來來,王子殿下,我們談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