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摺未批覆之前,他還是丞相,是你們的長官。”李暄冷冷地掃視了一圈。
幾個想公報私仇的人接觸到他的目光,頓時低下頭去。
“那……”東方牧猶豫道,“同意嗎?”
不同意也沒辦法吧,人都已經走了,總不能再去追回來?
然後,眾人就見攝政王殿下丟下一句“明日再議”,匆匆離開。
“這……”
勤政殿安靜了一下,隨即炸開了鍋。
“凌元帥,丞相這究竟算是怎麼回事?”東方牧一臉無奈,扯著凌從威到一邊去,小聲問道,“元帥,攝政王那態度?”
“不要得罪江轍。”凌從威想了想,還是給了個委婉的建議。
東方牧能做到吏部尚書,自然也是個聰明人,頓時心領神會。
另一邊,李暄匆匆出宮,一邊問道:“丞相回靈州,會走哪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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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水路。”黑影一閃,秦訣出現在他身邊,差點讓他身後的禁軍侍衛拔刀相向。
“走。”李暄毫不猶豫地跨上赤焰,連朝服都不換,疾馳而去。
秦訣楞了一下,他輕功再好也沒法狂追著寶馬跑路啊,頓時奪過一匹侍衛的馬就追上去。
這會兒正是午時之前,城外村莊的農戶們一早進城來賣菜的,都要回家的時候,城門口人來人往,格外熱鬧,因為宮變才過去不久,加上各國使節在此,城門的盤查也特別嚴格,像他們這般狂奔而來的,城門守衛差點就吹響了警哨,幸好凌子霄正好巡查到這邊才沒鬧出一場烏龍。
“那是……攝政王殿下?”小守衛這才反應過來那一身紫色的王服,不禁抹了把汗,感激地看了凌子霄一眼。
這要是把攝政王當亂黨了,不說升官,小命還要不要了!
凌子霄也是一片茫然。這個時候,攝政王不是應該還和一眾大臣在勤政殿處理國事嗎?這匆匆忙忙地是要去哪裡。
李暄根本沒理會自己差點引起騷亂,出了城,就向白河碼頭狂奔。
東華在大陸上地處東南,水系發達,雖然比不上南楚的四通八達,但河流也不少,白河和襄河齊名,起源靈州,匯入大海,要去靈州,白河水路也是一個選擇,只是一路逆流而上,行程也不會比陸路快多少。
不過,江轍身體不好,水路卻比陸路舒適不少。
白河碼頭距離京城四十餘里,江轍雖然是一大早就出發的,但他必定要坐馬車,也不趕時間,騎著赤焰,運氣好的話,還是攔得下人的。
果然,遠遠能看到碼頭的時候,李暄就見到了尹誠的影子。
只是,看樣子小船已經快要出發了。
“等一下!”李暄的聲音用上了一絲內力送了過去。
尹誠明顯愣住,停下了解開纜繩的動作,往這邊看過來,也不禁目瞪口呆。
那個是……攝政王?
江轍從船艙中走出來,站在船頭,臉上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他這次離開只帶了尹誠,反正又不是打算不回來了,也不需要什麼生離死別的,甚至都沒讓兒女來送行。
唐少陵還挺開心,該幹嘛幹嘛去了,秦綰雖然有些失望,不過也沒反對,只是把人送出了城就回去了。
所以,李暄追過來做什麼?
碼頭上冷冷清清的,並沒有別人在了。
李暄翻身下馬,隨手將赤焰放開,讓它自己去覓食。
“你是來堵我的?”江轍皺眉道。
“是。”李暄坦然點頭,也知道他不喜歡拐彎抹角,便直言道,“我想請丞相留下,多留三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