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抽了抽唇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蘇青崖的用藥,就跟她的用謀一樣,一環接一環,緊密相連,絲絲入扣。現在皇帝對李鈺已經很不滿了,這要是李鈺在朝會上出現幻覺來個大喊大叫的,就算說他沒瘋,也沒人信吧?
確實夠狠的。
她還是冤枉張氏得了瘋病,但蘇青崖卻是要活生生地把李鈺逼出瘋病來啊!
更絕的是,這藥若是所有皇子都喝了,卻只有李鈺一個人出現幻覺,怎麼也不可能怪到蘇青崖頭上去吧?
“要是你覺得不夠,還有別的辦法。”蘇青崖又道。
“夠了。”秦綰輕輕一笑道,“慢慢來正好,人死了就是死了,很快的,就是這樣戰戰兢兢地活著,慢慢地受罪才好。”
“你高興就好。”蘇青崖說著,微微一遲疑。
“還有事?”秦綰覺得,就算蘇青崖說他剛剛給皇帝下了個毒她也不會太驚異了。
“我剛剛看端王的模樣,像是……”蘇青崖皺了皺眉,很艱難地說道,“像是,縱慾過度?”
“哈?”秦綰目瞪口呆,這還真有能讓她震驚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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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縱慾過度是什麼鬼,李鈞不是不舉了嗎?
回頭她得讓人去查查端王府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大婚之後,她好像對妹夫的關心不太夠啊,這可不太好。
“不過……”蘇青崖又道。
“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秦綰白了他一眼。
“你真是個姑娘家麼。”蘇青崖黑線了。
“本小姐是個快要嫁人的姑娘家,不怕聽。”秦綰沒好氣道。
“好吧,就是端王雖然像是縱慾過度,但卻沒有腎虧的跡象。”蘇青崖乾脆道,“只是他離我太遠了,只看面相也許不準,具體需要讓我把把脈。”
秦綰的臉色很古怪,縱慾過度卻沒腎虧?該不會是……她想起來自己從雲州回來時送給端王的“土特產”了,難道說,李鈞上不了女人,乾脆去上男人了?不,應該說,是去讓男人上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蘇青崖納悶。
“沒什麼……”秦綰揮揮手,不理會了。
不管李鈞要男人還是要女人,反正和她沒什麼關係。不過……李鈞能和張氏滾床單,說明他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啊,要不要……乾脆把張氏送給他算了?
一回到蘇宅,還沒進門,蘇青崖一個踉蹌,差點被門檻給絆著,幸好扶住了門框。
“怎麼,你沒喝酒吧!”秦綰嚇了一跳。
“沒事。”蘇青崖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星辰渡厄針法太耗精力罷了。”
“那你還能撐到現在?”秦綰看著他極為難看的臉色也無語了,示弱一下就不行嗎?
“你揹我回來?”蘇青崖反問道。
“在北燕的時候我沒背過嗎?”秦綰怒道。
“你那是拎好嗎?”蘇青崖更怒,自己用輕功飛和被人拎在手裡飛能一樣嗎?這種經歷嘗試過一次絕對沒有人想嘗試第二次的!
“好吧,我的錯,不該讓宮裡的轎子回去的。”秦綰委屈道。至少朔夜肯定不敢拎著你走啊,明明就是你自己嘴硬。
“滾,這三天不要來煩我。”蘇青崖靠著門休息了一陣,轉身進去,用腳勾上了門。
秦綰結結實實吃了個閉門羹,也知道他現在心情不怎麼美妙,摸摸鼻子,回頭道:“我們回去吧。”第二天,李暄從宮裡傳來訊息,皇帝陛下清醒了。
這一回,太醫院的老頭們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死命地研究著那張看不懂的藥方。
那些藥材合在一起,應該是對身體有好處的,算是補藥吧,可是,憑什麼能救醒陛下呢?難道這至親血的藥引子真有什麼說法,是聖山醫宗的不傳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