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可畏啊!
這個人,被稱為神醫,看起來確實不是浪得虛名的,尤其是,他還如此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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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妙?”李鈺不信。
“是的,殿下,這方子調理身體極好,尤其對殿下的症狀也對症,吃著沒錯的。”老太醫道。
“那便……多謝蘇神醫了。”李鈺說道。
儘管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那老太醫的醫術他還是信得過的,既然說是絕妙,那應該沒錯,這狀況下再要大量失血,有好藥能補補自然最好不過了。
“不謝。”蘇青崖卻勾了勾唇角,“趕緊去煎藥吧。”
李鈺下意識就覺得頭皮發麻,又往後退了退。
對於李鈺和蘇青崖之間的恩怨,其實知道的人還不少,至少這殿內的皇子,除了兩個小的,都心知肚明。他們也懷疑蘇青崖這個藥引子就是存心折騰李鈺而連他們一起拉下水了的,不過事關父皇,誰也不能提出質疑,以免被人當做不願意為父皇流血,是不孝。反正,藥喝下去,就看父皇是不是好起來就知道了。
“那就請殿下讓開些,我要扎針。”蘇青崖道。
“哦。”李鈺趕緊從龍床邊讓開了。
蘇青崖看都不看,捻起烤熱的銀針,一口氣就插下去七八根,完全不像是普通大夫施針時那種一針下去轉許久的磨蹭。一眨眼功夫,皇帝上半身包括腦袋都被紮成了個刺蝟。
秦綰暗自吐吐舌頭,退到了李暄身邊。
這場面……看著實在有點兒滲人。
這會兒,太醫們依舊在外間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研究那兩張方子去了,第二張也罷了,可是給陛下用的這張完全不明白是基於什麼藥理開的,難道他們的醫術真的相差那麼多?
李鈺心裡不安,即便明知自己聽不懂,卻也非要湊在一邊旁聽,其他幾個皇子顯然也有一樣的想法,皇后卻在照顧最年幼的十一皇子,安排著讓嬤嬤帶人去偏殿睡上一會兒,反倒是龍床邊上只剩下李暄和秦綰兩人。
“方子?”李暄看著李鈺的背影吐出兩個字。
“確實是補身子的好藥,之前蘇青崖給我開的就是這方子,不過我嫌苦,磨著他改了。”秦綰答道。
“哦。”李暄聞言,也不說話了。
他們並沒有把聲音壓得太低,李鈺和太醫們就算在外間也是聽得清楚的。
見太子殿下看過來,老太醫忙道:“殿下,方子確實是極好的,良藥苦口。”
“知道了,孤又不是怕苦的姑娘家。”李鈺也算鬆了口氣。
只要方子是真的好方子就行,苦……藥哪裡有不苦的,他一個大男人,還能怕喝藥了?
秦綰只在心裡笑,不怕?
這張方子就是當初在南楚臨安王府,蘇青崖為了拆穿她的身份開的那張方子,確實是最好的補身體的方子沒錯,可上面的藥材,絕對是,沒有最苦,只有更苦的!還一天三次地吃?這絕對是能把人吃瘋掉的節奏!
沒有嘗試過的人,絕對無法想象藥居然能苦到這份上,畢竟,雖然人人說良藥苦口,可其實不是所有的藥材都是苦味的,甚至很多藥材的藥性也是互通的,哪個大夫沒事會專挑最苦的藥材配藥?這不是欠抽呢!
所以說,這張藥方本身,才是用來折騰李鈺的嘛。而且,還有個問題,是連太醫都被忽略了的。
太醫只看見這方子確實是很能補身體的,尤其用藥精妙,讓他們歎服,可是卻忘記了,李鈺雖然需要補身體,可他更需要的……是補血啊!
這方子確實調理身體,只可惜,補血的效果一般般,還不如多喝幾碗紅棗血糯粥呢。
蘇青崖起針的速度比下針足足慢了十倍有餘,等最後一根針抽出來,已經過去一個半時辰了。
整套銀針擺在一邊,原本的亮銀色似乎是失去了光澤,不但暗沉沉的,燈光下還隱隱泛著青黑的顏色。
“藥。”蘇青崖回頭道。
秦綰立即端著熬好了煨在火爐上的藥上來,另一邊,太醫戰戰兢兢地拿了一個空茶杯和一把小刀過來。
“來吧。”李鈺挽起了衣袖,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