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遛馬吧,赤焰也在侯府的馬廄裡憋得夠久了,不讓它出去跑跑,要是長太胖了,可就白費了一匹汗血寶馬了。”秦綰想了想,笑道。
“那……不如找王爺的白雲一起?”荊藍的眼神亮閃閃的。
“好啊,它們倆也很久沒見了,打擾馬談情說愛不道德。”秦綰點點頭。
沒錯,赤焰和白雲是一公一母,只是……赤焰是公馬,白雲是母馬……
“小姐說的對!”荊藍連連點頭。
看著她的背影遠去,秦綰也不禁笑得眯起了眼睛。
這幾天沒什麼大事,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閒,也挺不錯的。
不過,荊藍先把玉料送回侯府,牽馬,再等李暄出門,秦綰也不至於真在大街上等大半個時辰的,便欣然按照荊藍的提議,去醉白樓喝早茶了。
這個時間,醉白樓人不多,秦綰原本也是等人,便沒有去二樓自己的雅間,只是隨意在一樓大堂找了個比較僻靜的位置就坐下來。
朔夜已經很習慣地在她對面坐了,因為秦大小姐不喜歡喝個茶還有侍衛直挺挺地站在身後,好像哪兒來的暴發戶似的。
“喲,這不是……長樂郡主嗎?”忽然間,一道身影擋住了光線。
“世子不給郡主到處求醫,倒是有心情逛街?”秦綰一抬頭,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只是想偷個懶,不太想動腦子。
所以……不如直接動手吧?
“蘇神醫不是都說了醫不好麼。”夏澤天一聳肩,不過倒是聽不出有什麼傷心難過的情緒。
“……”秦綰沉默,好一會兒才幽幽地開口道,“我說的是,夏小姐前日裡從樓梯上滾下去的傷,要是世子不給醫,以後可別找上人家茶樓,小本生意不容易的。”
“……”這回是夏澤天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說起來,世子還不準備回西秦?”秦綰隨口問道。
“馬上就是你們陛下的千秋節了,這個時候回去,人家還以為本世子是不想送禮物呢。”夏澤天說著,自顧拉開一把椅子就想坐下來,他的侍衛也去選了旁邊的桌子坐。
“那真是讓世子破費了。”秦綰笑眯眯地說著,桌下的腳一抬,踹在夏澤天的椅子腿上,暗勁一吐,頓時把椅子踹得滑行出去。
夏澤天險些坐個空,也幸虧他下盤功夫穩健,硬生生地穩住身形,才沒摔個四腳朝天。
“嘩啦”一聲,旁邊屁股剛剛沾上椅子的四個侍衛猛地又站了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看著這邊。
朔夜“錚”的一下,青冥劍出鞘半截,冷冷地盯著他們。
“郡主這是什麼意思?”夏澤天也收斂了笑意,臉色有些不好看。
“抱歉,腳滑了。”秦綰一聳肩,很無辜地說道。
“……”夏澤天氣結。
“噗——”倒是邊上的客人沒忍住笑出聲來。
“希望郡主不會再滑一下。”夏澤天抓著椅子放回原位,便要重新坐下。
朔夜很不悅,這醉白樓裡空著這麼多座位,我家小姐又沒請你坐下,你偏要坐在這裡,找茬呢?
秦綰挑了挑眉,手一揚,茶杯連帶著滾燙的茶水朝著夏澤天面門砸過去。
不過,這回夏澤天明顯有了準備,手一抄,順勢接住了茶杯。
秦綰笑了。
夏澤天剛想說話,只聽“啪”的一聲,手裡的茶杯四分五裂。
秦綰繼續笑,只是那笑容中明明白白帶了三分輕蔑與嘲諷。
她扔出的杯子上是附了一層陰柔的暗勁的,不會立即發作,卻會延遲幾秒震碎杯子,而這杯茶卻是剛剛煮沸了倒上的,她還沒喝過一口,就用來招待夏澤天了。
夏澤天看看手背上被燙出的一片通紅,還有滴滴答答往下滴落的茶水,臉色也徹底陰沉了下來,緩緩地道:“郡主這回可是手滑了?”
“當然不是。”秦綰彷彿沒看到他難看的臉色似的,依舊微笑著吐出一句足以讓人氣暈的話,“是杯子滑了。”
“噗嗤——”不遠處又傳來偷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