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不安,怕我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你。”
“這樣很好,帶著你一肚子裡的疑惑和不安下地獄吧,婊子樣的狗東西,哪怕是死,我也要你死得稀裡糊塗,不清不白!”
說話間,趙寒不再勉強壓制,任由心中的內疚憎恨怒火將渾身上下燒個通遍,手中長槍一抖,人槍合一,向前轟出一往無前的驚天一刺。
這一槍沒有像之前那般磅礴恢弘,也沒有前一槍那麼迅若閃電,防不勝防,平淡得近乎平庸,就好像初學者那般,隨意的提槍就往前一伸。
但面對這平淡的一槍,變種金鯢卻像是見了鬼似的,猙獰的臉孔上露出驚駭欲絕的神情,巨大的頭顱拼命想要往水下潛,四肢尾鰭更是奮力擊水,想要離開原地,以避開這一槍。
只可惜,先前它離得太近,趙寒這一槍又太過突然,以至於無論它如何奮力都難以脫離,最後不得不揚起巨大的尾鰭挾著連天水幕向著趙寒狠狠拍下!
“轟~”
剎那間,溶洞內猛地傳出一陣劇烈的轟鳴,緊接著,就是一陣連續的地動山搖,如犬牙交錯般生長的鐘乳石筍在狂飆的氣浪衝擊之下紛紛碎裂炸開,暗河的水面更是如同沸騰般掀起陣陣狂潮。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原本狹窄的溶洞就被兩股劇烈碰撞的氣浪硬生生的向外擴了一大圈,內裡生長的鐘乳石筍更是幾乎被清空,水流激盪翻湧之下,片刻後就使得原本如鬼斧神工般瑰麗的溶洞成了一片地下湖!
僅僅是一次正面交鋒,逸散的靈壓和氣浪就硬生生的改變了地貌!
“小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變種金鯢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就見它原本龐大的身軀此刻居然以腰腹為分界,斷成兩截漂在水面上,銅鐘大小的怪眼中兇光依舊猙獰,卻較之前黯淡了不少,洶湧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它身週數百丈方圓。
“你還想著走?”
數十丈外,趙寒從水中立起,手持三丈長槍,彷彿巡海夜叉,臉色雖慘白的如同一張雪絹,卻佈滿了肅殺之色。
“我說過,今天必殺你於此地,怎容得你逃離?!”
“人類,你的實力還沒到超凡級,能和我戰成這般光景肯定是使用了什麼爆發類的秘術。這種秘術最是損傷本源,持續得越久,對你本身的傷害就越大,哪怕你今天將我斬殺於此,你這一輩子也可能就徹底毀掉,何必呢?”
“大家不妨各退一步,待日後我們再做過一場,瞭解彼此因果,如何?”
打到這個程度,變種金鯢有些膽寒,面對戰意狂飆,不殺它誓不罷休的趙寒,它終於萎了。尤其是先前那摧枯拉朽的將它身軀斷成兩截的一槍,令它現在還心有餘悸。
加上此刻它元氣大傷,實力已不足頂峰時期的十分之一,無奈之下只好主動向趙寒求和。
趙寒深吸了一口氣,平復體內翻湧的血氣,目光堅定如昔,寒聲道:“我說過,今日你必死無疑,無論逃到天涯海角,無論服軟求饒,我都要將你徹底斬殺,讓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最多我把我這些年收藏的寶物都獻給你,如何?”變種金鯢色厲內荏的低吼一聲,又提出了一個建議。
趙寒不為所動,手中長槍斜指:“殺了你,這些寶物自然都是我的!”
“你不要欺妖太甚了,我爆發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變種金鯢怒吼一聲,忽而壓低嗓音道,“要不我做你的命妖吧,我如今已是巔峰期妖怪,馬上就可以踏足圓滿,衝擊妖兵境,到時候你就有一頭妖兵級的命妖,說出去很有面子喲!”
“無需贅言,你只有兩種下場。”
趙寒眉頭一挑,手中長槍輕輕抖了個槍花,水面上霎時間綻放出點點寒星,聲如玄冰道:“要麼反抗被我擊殺,要麼不反抗被我擊殺,除此之外,別無第三種可能。”
“你,要選哪一種?”
變種金鯢幾乎要哭出來,悲憤道:“瘋子,你就是個瘋子,我都說了,願意將我所有的收藏都交給你,還願意立下魂誓,做你的命妖,生死操控於你之手,只求活命,你還想怎樣?”
趙寒聞言,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道白衣勝雪,赤足踏浪的倩影,臉上浮起莫名的神色,眼神更加冰冷,沉聲道:“有些東西,是做不得交易的,比如你的腦袋,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摘下,是生是死,你我且再戰過一場。”
隨即,戰況再起,聲若驚雷,震顫四方,剛剛形成的地下湖徹底沸騰。
片刻後,聲勢驟歇,一具如島礁般巨大的屍體突然從水下浮起,靜靜的漂浮在湖面,變種金鯢巨顱中央被硬生生的破開一個大洞,銅鐘大小的雙眼裡滿是怨毒之色。
頭顱頂端,趙寒持槍而立,一身蕭索,待一抹烏光從變種金鯢的腦顱中飛回脖間後,他轉身打量了四周一眼,輕嘆一聲,便頭也不回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