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叫他好了。”
楚筱妍放下碗筷作勢起身,段蕭然忍著滿心酸澀摁住她的肩頭,咬牙切齒道:“不必,我派人去叫,你給我坐在這兒好好吃飯,哪兒都不許去。”
開什麼玩笑話?讓楚筱妍到洛長楓房裡去叫他下樓用早膳?除非他瘋了才會做出這種決定。
萬一洛長楓還沒起床,楚筱妍進去豈不是會看到洛長楓衣衫不整的樣子?
“劍一,你去樓上看看,洛神醫為何還沒出現,要是他已經起來的話記得叫他下來用早膳。”
段蕭然話音剛落,客棧外就走進來了一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被他提到的暗衛劍一。
身為暗衛向來來無影去無蹤,誰也不知道他們藏身何處。
劍一依照段蕭然的吩咐來到樓上,接連敲著洛長楓所居客房的門,足有盞茶時間都不見洛長楓出來應門。
他冷漠的面龐不由浮出一絲疑惑,“洛神醫?你若不說話,我就直接進來了。”
……還是沒有回話。
劍一無奈推門進去,客房裡空蕩蕩的,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床榻倒是有使用過的跡象,就是沒看到洛長楓去了哪裡。
劍一在房間裡環顧一圈,最終視線停於房間正中間的圓桌上,那裡靜靜的躺著一封信,信上沒有署名,但他可以猜測到信是誰寫的。
“不知洛神醫會在信中寫下什麼內容。”
一邊猜測,劍一一邊拿著信下了樓,把信交給楚筱妍和段蕭然。
“主子,夫人,屬下到洛神醫房間裡去並未發現洛神醫的行蹤,只找到這封信。”
“哦?你是說洛神醫已經不在了?”
楚筱妍和段蕭然對視一眼,由楚筱妍接過信開啟,二人共同讀信。
原來,洛長楓早在半夜時分便獨自一身離開了客棧,去往與杜同甫約定見面的地點,履行約定去了。
他還說自己這麼做,只是因為擔心杜同甫會追著線索一路調查過來發現他們二人行蹤,自己離開了,就能避免他們的身份暴露。
“昨日傍晚那北丘攝政王攔下我們的車,並未發現你二人在車中。”
“我離開後,你們也趕緊找機會繼續趕路,等我履行完與北丘攝政王的約定便會回去找你們,不必擔心我。”
信的最後就是這麼寥寥數筆,看完信,楚筱妍深吸了一口氣,“這傢伙,以為這麼做我就會感謝麼?”
事實上她的確大受感觸,沒想到洛長楓為了他們夫妻的安危竟會孤身一人前往赴約。
“他難道就不怕杜同甫對他不利嗎?”
“洛神醫既然在信裡都那麼說了,自然不怕。”相較楚筱妍的感動,段蕭然反應就要冷靜的多。
“你怎麼能這麼說?”楚筱妍不贊同地剜了他一眼,“洛神醫之所以會離開,是為了你我的安危,你不感激他就算了,連點擔心都沒有。”
“鐵石心腸!”
“我鐵石心腸?”段蕭然覺得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在不斷被這女人用手挑撥。
怨氣堆積久了,只需要一點火焰便能點燃。
而楚筱妍的控訴指責就恰恰是這一點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