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潔白的鴿子展翅高翔,跨過重重州府,飛躍萬水千山,在天亮前飛進了北丘國的皇宮。
負責餵養信鴿的宮人看到落於鴿舍頂上的白鴿,腿上綁著一封信,忙小心捧起鴿子去見北丘帝。
北丘皇帝——四王爺病懨懨地躺在龍塌上,寢宮內每天都燃著安神定心的薰香,即便如此,他還是頭疼難忍,無時無刻不在痛不欲生中艱難掙扎。
“皇上,有信鴿飛回來了!”
得到求見准許的養鴿宮人捧著白鴿走進寢宮,煙燻繚繞間,四王爺被內侍總管攙扶坐起,“信是誰寄來的?”
“攝政王。”宮人如實回答,這信鴿乃攝政王專用,上面留有攝政王的記號。
“哦?莫不是有解藥的訊息了?還是楚筱妍那女人答應給朕解藥?”
四王爺接過信看下去,一炷香功夫後,抬頭嘆了口氣,“失憶?怎麼就失憶了呢?”
杜同甫信裡說楚筱妍失憶忘記了所有事,根本不會製作解藥,還說他懷疑這只是楚筱妍拒絕研製解藥的藉口。
“不過杜愛卿的運氣還是不錯的,竟能被他遇到了西梁神醫洛長楓。”
四王爺捋著鬢角垂下的乾枯髮絲喃喃自語,“假如這洛長楓能研製出解藥倒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思忖片刻,他命人擺下紙筆,為他研磨,由他親自動手,提筆寫下給杜同甫的回信。
盞茶功夫寫完回信,四王爺把信綁在信鴿腿上,交給養鴿人寄出。
回信送到杜同甫手上,已然是第二天早上。
杜同甫迫不及待的拆開信看完,四王爺的回覆果然與他料想相差無幾。
“大人,皇上在信裡是如何說的?”一心腹迫不及待問道。
杜同甫笑了笑,“皇上說,不可得罪能研製出解藥的洛神醫,叮囑我等定要以禮相待,莫不可做有失禮節之事。”
“皇上還是太看重這個洛長楓了。”
先前提議控制洛長楓的心腹咬牙怒道,很是不服氣。
杜同甫將信在篝火中燃盡,吩咐心腹用周圍積雪澆滅火堆,五人翻身上馬,往最近的據點趕去。
馬背上,杜同甫安撫著自己的四名心腹,“無論如何這都是皇上下的旨意,你們切不能暗中對洛神醫出手。”
這四個心腹跟隨他多年,什麼性格他一清二楚,不這麼說,這四人很可能會去暗中針對洛長楓。
“屬下遵命。”四名心腹彼此對視一眼,無可奈何答應了。
杜同甫這才點了點頭專心趕路,等到來距離他們露宿之處最近的據點,他派其他下屬去調查的洛長楓的下落也有了訊息。
“大人,可是要我等前去把那洛神醫給帶來?”追查到洛長楓下落的下屬問。
杜同甫制止道:“不,你們只要暗中給我監視他就好。”
把北丘帝的命令重複了一遍,他又道:“那洛神醫可是獨自一人?”
“這倒沒有,我等發現洛神醫是與他人同行的,至於同行之人是誰——我等暫時還沒查出,請大人恕罪。”
下屬下跪請罰,杜同甫的心思卻漸漸飄遠,“與他人同行?那麼此行之人必定是與這位洛神醫相識,甚至過往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