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出了意外,皇帝失了心情,呆在皇帳裡不露面。眾人也不敢再張揚著熱鬧,三五成群的架了火,烤食自己的獵物。在清冷的月色裡,低聲逗笑,偷偷的開心。
郭思謹看到趙瑗身上穿的,不是早上的月白色騎射服,而是灰色束腰的普通衣服,有些納悶,打獵怎麼還換衣服了?
但看到他臉色不太好,想著是因為在山裡慌亂著找人,摔了跤劃破衣服什麼的。這種笨拙的行為對男子來講,可能有些丟臉,趙瑗沒提,她便當作沒注意到這件事。
趙瑗回到營帳後,情緒厭厭的,問了她兩句白天都做了些什麼,就說跑了一天很累,在塌上稍坐了一會兒,晚飯沒吃便躺下了。
這種情況十分的不正常。
成親九個月以來,他從未流露出如此疲憊而又厭倦的神色,最初不怎麼搭理她那幾個月,見到她也是溫和的。不像眼前這樣的疏離冷淡,與早上走的時候,摟著她依依不捨的樣子判若兩人。
兩個人一起生活,相互冷淡不交流,往後的日子怎麼過?至少要有一個人熱情主動才行。
躺到塌上後,郭思謹挽著他的脖子,愉快跟他講白天打葉子牌,贏了李秋萍不少銀子。說李秋萍人看著聰明,其實打牌不行,如何如何逗笑的趣話。
趙瑗低聲說:“困了,睡吧。”說著翻身平躺,給了她一個側臉。
郭思謹猜測是不是因為王嗣同的事令他煩心。
王嗣同不久前跟自己見過面,他會不會想,王嗣同也非禮過自己。也是呢,趙瑗看到的時候,只有王嗣同他們兩個人。吳茉莉是大將軍的女兒,皇后的侄女,這樣的人都敢染指,自己只是家世普通的女子,而且還是他曾經提過親的人。
郭思謹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的。
真是冤枉死了,不要說沒碰過手,雙方的衣服都沒擦到過。最近的距離,也有兩三步,還是王嗣同刻意避開的距離。
思及至此,郭思謹顧不得想今晚王嗣同的事是另有原因,滿心的想著,怎樣才能消除趙瑗的誤會。
自從她恢復記憶以來,對他的態度一直是淡淡的。
這其中主要原因是,她不想再捧出整個心給他,免得到時候又要傷心。眼下里,是有辦法讓他納不了側妃,萬一他得了那位置,成了一國之君,收納其他女子是免不了的。能給她皇后的位置,就算是對她有情誼的了。
郭思謹很鬱悶,當初為什麼要嫁給這樣一個人啊。
完全不認識他多好。
不用去想他的喜怒哀樂。沒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會去想他。更不會心心念唸的總想著跟他在一起。
沒有回頭路呢,日子還是要過的。
有矛盾就要解決。
郭思謹捧著趙瑗的臉,把他的頭扭轉過來,用拇指描摸了一會兒他的眉眼,嘴巴就湊了過去。
他不是喜歡親親麼?做他喜歡的事。
嘴唇碰在一起,輕輕廝磨,接著輕啟他的牙齒。
趙瑗把臉扭到一邊,扒開了她的手,說話的聲音有些無力:“別動,我困了。”停了片刻後,又轉身摟著她,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說:“睡吧。”
這樣都不行?
那要那麼才行?有著身孕,也辦不成別的事呀。
唉......睡吧,明日再想辦法。
次日一早,皇帝以宮裡有緊急的事要處理為由,回了杭州,並讓趙瑗隨行。留話說,讓大家繼續圍獵,規則照舊。
皇帝不在,眾人都失了表現的興致,各自尋理由散了。
“有什麼訊息嗎?”
回程的馬車,安排的是秋葵和郭思謹坐在一起。等上了車,郭思謹就迫不及待地問。
秋葵悄悄的聲音裡帶著興奮:“昨夜韓如意找奴婢了,大罵吳茉莉不要臉。”
“說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