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葉青經常出入的地方,肯定不尋常。趙瑗把這這個想法,告訴宋羿時,宋羿說:“前幾天,我調查了,就是個尋常的茶樓,老闆叫宮七,十幾年前來這裡的。一直在這裡生活,跟他接觸的也都是本地普通人。”
李知府在風滿樓大堂裡,等了一刻鐘了,終於看到趙瑗,還沒來得及問今日有何安排。趙瑗就和宋羿談起了秀水茶樓。
李知府插話道:“北望月,南慕容。你們聽說過嗎?”
宋羿說:“略有耳聞。”
李知府看了眼四周,壓低了聲音說:“二十年前,望月宮在北邊影響很大,南邊的人知道的甚少,個別知道,也就是知道個名字。我姑丈的父親是應天知府,我年輕時,去過幾次。”他停了話。
趙瑗:“接著說啊。”
李知府又看了眼四周:“在這裡說不方便。”
上樓,關門。
李知府迫不及待的說:“望月宮的宮主叫宮紫龍。”說了這句話,他望向了趙瑗。
趙瑗問:“你看著我做什麼?”
李知府說:“下面的話,世子要恕我無罪。”
宋羿看到李知府神秘的樣子,覺得下面講的肯定是大事情,急切地催促:“快說,快說。”
李知府坐直了身子,慢悠悠地說:“十八年前,望月宮消失了,此後江湖上,再沒人提過過宮紫龍這個名字,也再沒出現過一個,自稱望月宮的人。”
趙瑗轉了轉漆黑的眼珠問:“後來呢?”
李知府舔了一下嘴唇說,繼續說:“聖上是在望月宮長大的,當年叫宮九。入宮時,改了名字叫趙構,封了康王。”
宋羿問:“你想說明什麼?”
李知府說:“我在想,宮七會不會是望月宮的人,宮這個姓不多呀。”他轉話又說,“北望月,南慕容。望月宮和慕容家勢同水火,可如果宮七是宮紫龍的後人,慕容葉青會收留他?”感嘆道,“這點想不通。”
宋羿問:“當年宮七來同裡鎮,是慕容葉青收留了他??”
李知府擺著手說:“不是這個意思。聽說當年他家裡遭了禍,只有他一個人活下來了,由一個長隨領著來投奔他姨母。不管是誰收留,在同裡鎮這個地方安穩地住下來,沒病沒災的活到現在,就等於是被慕容葉青收留了。”
李知府正說的起勁,趙瑗打斷了他的話:“李大人,你今天沒事了?在這裡嘴碎說閒話。”
他愣愣地望著趙瑗,心想不是你們要聽的嗎?
其實,李知府是存有私心的,八千多兩銀子啊?他一年奉祿才多少!也不是他拿不出這八千多兩。拿著八千多兩付酒錢,這話傳出去,積攢多年的良好官聲還要不要了?
有多少人正瞪著雙眼,尋他的錯處呢。
他看趙瑗對宮七感興趣,就想借機讓趙瑗對更加感興趣。這樣一來,趙瑗或許就會同宮七來往,那他也就跟著來往,熟人好辦事嘛。大家都是朋友了,說不定酒錢就給免了。
一個茶樓的老闆,在他這個知府眼裡算是個屁,可這茶樓開在同裡鎮,慕容葉青又經常去,就不一樣了。
同裡鎮的水深,李知府的前任也是李知府,是他父親。他父親在世時,再三交待他,不許他趟同裡鎮這灘水,遇著同裡鎮的事,能躲多遠躲多遠。
他不想趟啊,世子要趟,只能跟著嘛。這樣以來,也算沒辜負了老父親的囑託。
李知府愣了半天,才應話:“聽世子差遣。”
趙瑗看了眼宋羿說:“你跟李大人去秀水茶樓一趟,把世子妃請回來,我問她一些關於慕容葉青的事。”
李知府又愣了,去請世子妃?這種跑腿的活,不應該是他老人家乾的事吧?
宋羿倒是二話沒說,就站起了身:“走吧,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