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天字號房,一個住的時候,顯得特別寬敞,也特別清靜。很適合想心事。
郭思謹躺在床上,開始回想白天棋盤的情景,她從第一步開始想,想到第八十九手的時候,她意識到第九十手下錯了。如果不是第九十手下錯了地方,在九十五手的時候就可以贏的。
第九十手的錯誤,導致第一百零七手時,讓她感到了絕境,下一手究竟是落在西邊,還是東邊,她猶豫了很久。多久是多久,她不知道,直到收到了那束蕎麥花。正在西,東兩個方向做鬥爭的腦海裡,她只聽到了一個清亮的“南”。
關緊的時刻,她沒去想是不是有人誤導她,她當時想的是,誰來幫幫她。
她的眼光開始往曾經放棄掉的南邊看,竟然在那裡看到了生機。判斷的沒錯,果然是幫助她的人。
這人是誰呢?這個問題,等天亮了,她要問問李慕。
白天在錦園時,李慕告訴她,慕容葉青是個很講道義的人。讓她主動去接近慕容葉青,讓慕容葉青瞭解她,把她當成朋友。
朋友之夫,不可奪。
成為了朋友,也許慕容葉青就不會堅持讓自己的孫女,去和一個朋友搶人了......
郭思謹以為自己為睡不著,想著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一覺到天亮。
用了早飯,正準備出去,看到荊小白從外面跑進來,氣喘吁吁站在了她面前,大聲說:“你相公昨夜宿在蓮花閣,你快點找套他的衣服,我給他送過去,裡外的都要。”
郭思謹左右掃了一眼後,對荊小白說:“你認錯人了,我夫君在房裡睡覺呢。”
荊小白不顧眾人的詫異的目光,哈哈一陣笑,然後繼續大聲說道:“別裝了哇,快點去拿衣服,送的晚,他發火了,我可說是你磨蹭了。”
郭思謹咬了下嘴唇,低聲問:“宋羿呢?”
“我爹也在蓮花閣,他是侍衛哇,主子去哪裡,就要跟到哪裡。”荊小白歡快地催促道:“快點。”
大廳裡,只要長著耳朵的人,都聽到了荊小白的話,只要長著眼睛的人,此時兩隻眼睛都望著他們。
有人認出來了,眼前這位,不就是昨日下棋的人嗎?唉,長的好看,甜言蜜語都是虛的。她男人前腳一往情深,後腳就邁脂粉堆裡了。
郭思謹讓自己什麼都不去想,回房拿了衣服,對等在門口的荊小白說:“需要我親自送過去嗎?”
“不用,不用,你相公讓我告訴你,今日沒你什麼事了,你愛幹嘛幹嘛去,最好離他遠點。”
荊小白說完,拿著衣服,飛快地跑了。
一日之際在於晨,早晨的人們,一般都很忙碌。李知府匆忙的吃了早飯,走出客棧門就遇上了李大小姐,他閨女李秋萍。
李秋萍今年十九歲,自從三年前得了一場大病醒來後,性格大變,前一年痴痴呆呆,這兩年瘋瘋癲癲。
她痴呆那一年裡,李知府正忙著調查經界法實施的可行性,她瘋癲的這兩年裡,李知府正忙著經界法的實施。
簡單說吧,她大病醒來後,跟李知府這個父親接觸的不是很多。
李知府望著他閨女驚訝地問:“尋我何事?”
李秋萍捏扭了半天,才說:“你能不能借我點錢?等我掙錢了還你。”然後,嘿嘿一笑,討好地說:“一定還,一定一定。”
李知府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閨女,又問:“何事要錢?”
李秋萍上前拉了李知府的胳膊撒嬌道:“欠秀水茶樓的酒錢,再不還,宮七不讓我去了。”
李知府皺著眉頭,鎮定地問:“欠了多少錢?”
李秋萍又是嘿嘿一笑:“不多,八千多兩。”
李知府緩了幾口氣後,才說話:“你去告訴那個宮七,等我閒了,我親自上門去還。”
後面的話,李知府咽回了肚子裡。後面一句是,我要去看看他一個茶樓賣的是金酒,還是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