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的一下,康又寧站了起來。甚至,一腳還踹開了他面前的桌子“當你想要她的時候,她就是屬於你的。當你不想要她的時候,她就是屬於她自己的?皇甫天鳴,你未免太可笑了吧?”
皇甫天鳴點了點頭,可每一次抬起頭的時候,總覺得眼前發黑。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趕宋晴天出來?因為沈『露』?李蔓?還是剛剛那個什麼龔小姐?那個自稱愛宋晴天的男人,那個自稱最能給她幸福的男人,你想想,你自己給她的是什麼?是背叛,是傷害,是…”
“什麼都不是!”
皇甫天鳴用著最後的力氣,抬起頭來,聲音很輕,卻成功的打斷了康又寧的拷問。
她如果曾愛他,那他這些年的行為,才叫做背叛,才叫傷害。只是,她不愛他。他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一場華麗的鬧劇,演給自己看的,求的,是讓自己痛快些。
康又寧有一刻的啞口無言,只覺得所有的斥責,都沒了意義。
“皇甫天鳴,你連最起碼的尊嚴,也沒有給她留下。你有什麼資格來談她的未來?”康又寧想著自己這幾天看到的圖片,宋晴天那懵懵傻傻穿著睡衣,赤著腳的呆坐著的樣子。看著她歇斯底里想要衝進s,被保安攔在門外的樣子。想著…????想著她在晴園被保安羞辱的樣子。
這一切,全部都是因為皇甫天鳴。
“皇甫天鳴,聽清楚我現在說的話。從現在開始,晴天的未來與你無關。無論她發生什麼事情,都輪不到你來質問。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放開她。”
“如果我不呢?”皇甫天鳴只覺得自己的問話,在耳畔旁都有回聲。說出這幾個字來,都彷彿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使得心臟都有些超負荷的跳躍。
康又寧一怔,覺得皇甫天鳴不應該這樣回答自己。
“沒有如果!”康又寧聲音一冷,連目光也異常的冷漠。
皇甫天鳴深深的撥出一口濁熱的氣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那你,會娶宋晴天?”
這是康又寧的死『穴』,也是康又寧無法回答皇甫天鳴的問題。果然,在皇甫天鳴話語剛落時,康又寧的拳頭便落在了皇甫天鳴的臉頰“皇甫天鳴,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足足往後退了兩步的皇甫天鳴,最終還是重重跌在了地上。咚的一聲之後,他竟就這樣沒有任何掙扎的就那麼在地上躺著,毫無形象可言。
康又寧像是被這樣的皇甫天鳴嚇著了,但僅僅只是片刻,他便再一次的冷下了雙眸,盯著地上那個一動不動的皇甫天鳴“你這算是什麼意思?”
那躺在地上的皇甫天鳴,低沉沉的笑了出聲。那笑聲,細細聽來竟然有些悲鳴的味道“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她面前就算是有千萬條難以逾越的鴻溝,她也要自己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以前的他,錯了。想錯了,也做錯了。他給了她一個被淨化的世界,他縱她,寵她,任由她。她想要的,想做的,他都認為理所當然。這些,都錯了。
在她叛逆的時候,她都對他說過“你又不是我爸爸!”
可現在想想,他真的把她當成了女兒。皇甫天鳴深深的一個呼吸,撐著地面坐了起來。手掌,撐在那冰冰涼涼的地面上,很舒服。那冰涼的地氣,像是緩解了他身上的熱度。
“有沒有鴻溝,那要宋晴天自己告訴我。皇甫天鳴,你既然將她趕出家門了,那她就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記住,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出的決定。而我,要不要娶她,會不會娶她,與你無關。”
康又寧覺得再跟皇甫天鳴講吓去,已經沒有意義了。再掃了那個依然坐在地上的皇甫天鳴一眼,他轉了身,邁步離去。
而背靠在牆面上的皇甫天鳴,卻彷彿真的沒有了力氣站起來。
皇甫天鳴很清楚,當初天天會同意離開康又寧,並不是因為康又寧不會娶她。而是…
那個孩子。
想來,還是他的錯。
她氣康又寧,惱康又寧,在酒吧喝到爛醉如泥的時候,他跟她計較什麼呢?醉到連他都認不出來了,他竟然還跟她生了氣,氣她認不出來他來。昏了頭的吻了她,她卻捧著他的雙頰跟他說“沒關係,不娶也沒有關係。可你為什麼要現在說出來?你再晚一點兒再告訴我不可以嗎?讓我…
讓我再做一會兒夢。”
她一邊哭一邊兒笑,她說“麗莎姐的婚紗好漂亮,我喜歡,好喜歡。”
那時候,麗莎是他的女伴。只是,女伴,陪他出席活動時的搭檔。他都不知道,麗莎什麼時候有了適婚的物件,連婚紗都準備好了。可這些,不重要不是嗎?天天不是一個會因為一件婚紗就又哭又鬧的孩子。如此傷心,只是因為康又寧不肯娶她,她才傷心的,不是嗎?
所以…